要杀她与严屿之了。但那时,她才初回京城,到都察院报道不过几天。 短短几日内,她和严屿之为何会一起被人列入杀戮名单。还以这样的方式告知他们两人? 要知道,她和严屿之从前从未合作过任何一件案子。就是说,他们不该有共同的仇人。何况是这般要杀身之命的仇人。 不过,那倒是证明严屿之的死,完全与那江善善和萧檀君无关了。 聂书云看着她,问:“陆大人,你怎么了?人不舒服?” 陆莳兰看看对方。这是一个相貌普通,偏于清秀的青年,只是个贫寒的吏员,也帮不了她。为了不让对方也卷入危险,便说:“无事。你先下去罢。” 聂书云担心道:“可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大好。” 陆莳兰道:“可能这两天有些累了。好了,你先出去罢。” 对方这才出去了。 陆莳兰独自坐了一会儿。她绝不能死,哥哥的死因尚未找到,她怎么可以死掉。四月初九么?她垂着眼想。 坐以待毙不是陆莳兰的性格,她既然能从一个小女孩女扮男装十年,到一步步进了都察院,她的心志自然不似外表所表现的柔弱。 陆莳兰站起身来,先回家取了自己那封信,随即又拿着两封信去了趟刑部。 这般来回,等她做完手里的事,天色已晚。今日她便没有去为霍宁珘译书。 直到第二日傍晚,她又如约来到长骁侯府。 霍宁珘今日倒是在府里,到了夜深的时候,男人如第一次般踱步到了陆莳兰房里,翻看她今日的译卷。 对方倒是悠闲得很,依旧是那把梨木椅,也依旧是坐在书案侧面,连坐姿都是十足的慵懒。 陆莳兰看了一眼霍宁珘的侧影。她却觉得自己近来有些厄运缠身,收到那样的信不说,还喝点酒也出疹子。 而现在……整个人更是不舒服。可能是因为昨夜沐浴后头发未干,也可能是近来太累,心理上亦承受着更多。她白日便觉嗓子有些干哑,现在竟像是发热了,一阵眩晕忽地袭来。 什么叫做祸不单行,陆莳兰今日是彻底领悟。 霍宁珘便感到一只柔软的小手,搭在了他的手臂上。但也只是触了一下,蜻蜓点水般的,就离开了。 第9章 守在门外的蔺深微微一愣,不敢相信地看着这一幕。七爷居然让旁人随便按着手臂,还没有将其甩开。 他可是看得清楚,是陆御史自个儿发觉用手撑着首辅不妥,改为扶住了桌沿。而他家主子只是瞥了一眼陆御史的手,就没有动作了。 “抱歉……大人……”陆莳兰眩晕片刻,便用意志控制住了摇晃的身形。 因为发热的缘故,她原就幼嫩的唇瓣越发红艳,轻轻的一张一翕,微哑的嗓音从她口中缓缓吐出,仿佛也有了一种不同于人的景致。 霍宁珘本就是坐在椅子上,他这才抬头,看向陆莳兰的脸孔,目光不明。 实则从陆莳兰起身的时候,霍宁珘便觉察了。 只是这陆家少年一直以来给他的感觉尤为无害,他只当对方走过来是要为他讲解译卷,岂料对方直接将手按到了他的手臂上。 他当然是避得开的,甚至换个人,这般直接朝他伸出手,还有可能被他当成偷袭,一脚踹飞。 但是连霍宁珘自己也感到诧异,他并没有避开对方。 陆莳兰这时感觉稍好些,便说:“首辅,我要先回家了。”她担心晕倒在长骁侯府。 “立都立不住,还回家?”霍宁珘轻嗤。接着,他看向平素机敏,今天却像根木头般杵着不动的蔺深。 蔺深知道主子这是在让他去叫大夫,赶紧消失了。 等大夫来的间隙里,霍宁珘忽然开口:“坐罢。你这身体,也着实太弱。” 陆莳兰从这位首辅的话里听出了那么一点嫌弃的意味。 如果以看一个男人的身板来衡量她,那的确是太弱了,他也没有说错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