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要不是……要不是她父母的话……她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她不想恋爱不想结婚,都是受到了她父母的影响。” “你不知道……她快被她爸爸妈妈的事情逼疯了。” ** 应该一点多了吧。 尤宓弯腰掬起一捧凉水扑在脸上,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两眼通红,面无表情的样子带着十足的戾气。 这副形象拿去参加鬼片女主的试镜应该再适合不过了吧。 她对着镜子扯了扯嘴角,像是被自己的异想天开逗乐了。 过了一会儿,她走出卫生间,每一步都轻抬轻放,没有发出半点声息。 她走进厨房,从刀架上取下那把昨晚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握在她父亲手里,用来对准她们母女俩的菜刀,掂了掂,无声地笑了一下,离开厨房。 她轻手轻脚地打开家门,楼道里的声控灯敏感地亮了起来,她走到门外特意安装的栅门前,举起手里的菜刀对着门锁比划了几下,又悄然退了回去。 她关上门,轻轻的“咔嚓”一声后,她的世界重归黑暗。 她站在玄关处,如雷的鼾声从主卧传来,她的爸爸,在伤透了她和她妈妈的心后,睡得如此地心安理得。 她的抿紧嘴角,蹙起眉头,一双在黑暗中隐隐泛光的眼睛透出近乎歇斯底里的疯狂,握着刀柄的手紧了松、松了紧。 如此反复了不知道多少次,她的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了卧室房门被打开的声音,她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快步回到厨房,把菜刀插.回刀架上。 与此同时,客厅的灯亮了,尤妈妈的声音响起:“宓儿,这么晚了,在做什么呢?” 尤宓随口编了个谎言:“睡了一觉了,有点渴,出来喝点水。” 已经走到厨房门口的尤妈妈定定地看了她几秒,说道:“睡迷糊了吧?我们家的杯子一向是放客厅里的。” 喝了水,尤宓随着尤妈妈回到房间,她躺在床上,睁大了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天花板。 尤妈忽然翻个身凑过来,伸手抱住她,像她小时候一样拍着她的背,轻声说道:“睡吧,别想了。” 尤宓从善如流地闭上眼睛,仍然没有丝毫睡意。 从早年父母那在小镇上人人称赞的恩爱,到搬到县城后爆发的第一次家庭大战; 从爸爸出轨前对妈妈言听计从,到爸爸出轨后对妈妈大打出手; 从妈妈第一次被打进医院,到妈妈第三次被打进医院; 从她初一的时候跪在吵架的父母门外求他们不要离婚,到初二的时候她走在放学路上主动打电话给妈妈叫她跟爸爸离婚 …… 这些年的一朝朝一暮暮走马灯一样在她脑海中闪过。 小时候的她不懂,不懂明明爸爸妈妈是相爱的,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现在她才明白,所谓爱情,是这个世界上最容易变质的东西,就算你得到了它,你也不知道它的保质期;就算你用心呵护它,它也……说变质就变质了。 她想了不知道多久,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姿势,她半边身子都麻了,她小心翼翼地活动着手脚,还是惊醒了浅眠的妈妈。妈妈又拍了拍她,含糊地说道:“你想怎么睡就怎么睡,不用顾及我。” 尤宓听话地翻了个身,面朝着窗户,很快,背后又响起了妈妈细细的鼾声。 她转头,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眼睛可以把妈妈脸看得很清楚。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