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雪,昨儿个花轿一进了沉萧府,你就知道不是去刘家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沈却蹙着眉问。当时囡雪在花轿外欲言又止竟是没告诉她,害得她一个人在花轿里胡思乱想。 “我是想告诉姑娘啊,可是鱼童瞪了我一眼,不让我说。奴婢可不是有意瞒着姑娘,而是想着……将错就错更好啊!要是你下了花轿被发现了送回去怎么办?”囡雪说。 绿蚁在一旁忙不迭地点头,说:“嫁到这儿总比嫁去刘家好一万倍啊!” 囡雪想了想又说:“当时你下了花轿的时候,我和绿蚁、红泥吓个半死!姑娘你身量小,一眼就能瞧出来和大姑娘不一样。可是那媒人居然一点都不意外,可真是奇怪!” “姑娘,您不知道昨儿个婚宴上银箸、喜烛上刻的都是你的名字。好像沉萧府本来迎娶的就是你一样,这可真是奇怪!”绿蚁在一旁说。 两个小丫头你一言我一语说了半天见沈却都没有反应,她俩对视一眼,杵在那儿不知道说什么好。 凝望铜镜的沈却忽然转过头问她们两个:“我很丑吗?” “啊?”两个小丫鬟实在没想到沈却会问这么个问题。 “姑娘怎么会丑?沈家就没有比您更漂亮的人儿,整个鄂南都没有比你更漂亮的姑娘了!”绿蚁急忙说。 囡雪在旁边加了句:“肃北也没有!” 沈却眨了下眼,过了一会儿才念叨了一句:“瞎说。” 鄂南城的姑娘,沈却见了不少,知道个个都水灵漂亮。而在肃北,可还有一个天仙似的萧姑娘,她更是远远比不上。沈却很不高兴,怪不得先生说她是“丑丫头”! 红泥正从外头踏进来,她不赞同地说:“咱们姑娘都出嫁了,这称呼也得改了。还有这长发也不能再这么随意披着了,得梳妇人髻。” 她说着就走过来,拆了沈却头顶斜斜绾起的一个小花苞,和下面披散的长发一起梳理了,重新给她将所有的发绾起来,盘了个妇人髻。 “那……咱们以后怎么称呼姑娘啊?难道喊夫人吗?”绿蚁在旁边选了个合适的玉簪给她戴上。 囡雪摇头,犹犹豫豫地说:“好别扭啊。” 红泥忙给她们两个使眼色,说:“甭管是不是别扭,该改回来就得改回来。” 沈家。 白姨娘得到消息的时候直接昏了过去,丫鬟猛掐了两下人中,才让她转醒。白姨娘瘫在藤椅上,双眼空洞地呆呆望着前方。 “姨娘!姨娘你这是怎么了!要不要奴婢去给您请大夫?”四个丫鬟围着她,一脸担忧。 虽然是个姨娘,但是这些年来仗着沈仁的疼爱,她的一干吃穿用度已经最大化的向何氏看齐。 “姨娘,您这是怎么了,可千万别吓奴婢呀!” 任由几个丫鬟说什么,白姨娘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过了一会儿,她猛地推开围着她的几个丫鬟朝外走。 白姨娘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她直接冲进沈仁的书房。书房里,沈仁正皱着眉在窗边提笔作画。 白姨娘深吸一口气,她缓步走过去,站在沈仁身边看向他正在专注画着的画。 其实,她不用看都知道沈仁画的是她的姐姐白忆。 “怎么脸色这么差?病了就让下人去抓药。”沈仁抬了眼皮看她一眼,又继续低头作画。 “还有谁知道实情?”白姨娘努力压抑怒火。 沈仁一边仔仔细细看着白忆鬓角的发丝,一边不经意地问:“什么实情?一大早的说话奇奇怪怪的。” 白姨娘目光盯在沈仁的脸上,说:“花轿不可能走错了。除非里应外合!” “哦,你说这事啊。” 沈仁不在意的态度彻底激怒了白姨娘,好似这些年的怨气全部涌了上来,她突然伸出手夺了沈仁正在画的画,又将这幅画狠狠地揉成一团!画上白忆微笑的脸庞立刻变得皱巴巴的。 “你这是做什么!”沈仁终于怒了。 “我做什么?呵……”白姨娘冷笑,“沈绯是你的女儿啊!你知不知道婚事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你怎么能和外人连起来坑害她!你居然还有闲心在这里画画!” 沈仁怒声说:“沈绯本来从小就和刘元志有婚约,是她不安分这个不满意那个不满意!现在她能和刘家大公子喜结连理也是天造的缘分!” 白姨娘早就泪水纵横。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