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从江既惊又怒,定睛一看,这才认出了秦御来,顿时一愣,连肩头披着的衣裳都脱手掉了,呆愕道:“燕广王?燕广王深夜闯我定江伯内宅不知何意?” 秦御却没搭理谢从江,竟然错身从他旁边经过,直接就进了内室,谢从江还没反应过来,里头便响起了欣荷的尖叫声。 谢从江脸色微变,转身冲进屋,就见秦御手中提着寒剑,正剑指倒在床上的欣荷,欣荷用手捂着手臂,鲜血直流,脸色惨白,充满了惊恐。 “燕广王你疯了吗?这是京城,我定江伯府虽然比不上礼亲王府煊赫,但也由不得你……” 谢从江脸色涨红,不管他对欣荷是喜欢,还是厌恶,秦御冲进他的内院为所欲为,打杀他的女人,这都让他羞愤难平,只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秦御冷声道:“你就不想知道自己退婚的真相吗?” 谢从江一愣,看了眼浑身微颤的欣荷道:“你什么意思?” 秦御却已不再搭理他,反倒用剑挑起了欣荷的脸,神情沉寒道:“说,是谁让你借子来谢府大闹的?” 欣荷眼泪直流,道:“没有,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 秦御冷笑,“看来你是不想要这张脸了,本王成全你!” 他说着手中寒剑一划,欣荷尖叫一声,来不及躲,脸颊上便有凉意漫过,寒剑带起的血珠刚好滴落在她的睫毛上,一片血光。 欣荷还没来得及从毁容的惊恐中回过神,秦御又一剑抵在了她的右肩上,声音冷而沉,道:“再不说实话,本王便废你一条手臂,再不说,便废另一条,不说实话,想死都是痴心妄想。” 欣荷脸上疼痛着,黏热的血还在脸上肆意的流,她看着秦御却像看着地狱来的魔鬼,她惊恐无状,六神无主,她心里却很清楚,秦御不是在和她开玩笑。 他能当着谢从江的面,这么嚣张的杀进人家内院来,毁了她的容,他就也能将她砍成废人,她这样的人,秦御怎样她,定江伯府也不会为她出头。 荣华富贵是重要,但她也不想成为废人啊。 眼前寒光一闪,欣荷尖叫起来,几乎是大喊出声,道:“是云瑶郡主!是她,都是她教我的!” 欣荷声音落下,谢从江顿时如遭雷劈,往后退了两步。 秦御冷笑,收了剑,再度道:“说!” 话已出,便如同泼出去的水,再无收回的可能。欣荷脸色惨白,挣扎着跌落下床榻,跪在地上,哭着道:“大爷给妾赎身后便不再来寻妾,妾很快就将大爷留的银子都花没了,妾不想再回风月场合,过从前 的日子,正想离开京城回家乡去,便有人寻上了门。” 她说着面上露出追忆之色,看了谢从江一眼才道:“那人假装是走街串巷卖胭脂水粉的,进了门,却说要和妾谈一场让妾只赚不赔的生意,妾屏退了丫鬟。他说只要妾按照他的吩咐行事,便每月送银钱给妾花用,他让妾做的事儿便是重新搭上大爷你,那日大爷喝酒醉了,也是他告诉妾你的行踪,送妾到那附近的。” 她言罢,咬唇道:“那人说,只要妾能怀上大爷的孩子,他便派人照顾妾,直到妾生子,还可以帮助 妾进定江伯府。妾争气,那一回就有了身子,可是妾却心中极不安,总觉得这样天上掉馅饼的日子有猫腻。有次,那人又来给妾送了一袋银子,妾偷偷跟着他,然后妾看到那个人进了一处茶楼,见的人竟然是云瑶郡主,妾从前因大爷的关系,好奇郡主的尊容,是专门寻机会见过郡主的,故此当时没忍住便尖叫出声了。” 谢从江的脸色随着欣荷的话越来越难看,欣荷哆嗦了一下才又道:“妾以为云瑶郡主是要害妾的,啊谁知道她将妾请进了雅间,竟然很是和颜悦色,还请了大夫给妾查看可曾动了胎气。妾百般不解,询问与她,她告诉妾说,她根本就不愿意嫁给大爷,所以才找妾合作,这事儿对妾没任何害处,所以……所以妾答应了郡主。” 谢从江身子又晃了晃,简直难以置信,欣荷却爬了过去,抱住谢从江的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