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相君喜欢的礼物都没准备,而且,她礼物送的中规中矩,只能说不落长平侯府的脸面,算不上出挑。 这回,南安郡王应该能明白她并没有高攀他们府上的心思吧。 可有些事就是出了黎青颜的意料之外。 南安郡王看了眼手里块头颇大的“伽南香”,心里是惊喜万分。 “伽南香”这种香料,在前朝算不得名贵,可到了大燕朝因为开采过度,越发稀少,这价格也就飙升了上去。 而且还有价无市,光他收到的这块,便值百两金。 惊喜过后,南安郡王不由诧异,黎青言是怎么知道他这个鲜为人知的爱好? 方才听小厮说,黎青言在投壶游戏中还赢了刘晋那个小纨绔,而且赢得颇为漂亮。 先前相君说起过黎青言的才学甚好,他还只当是个会念几句诗的酸儒书生,如今一看,倒不愧是出身将门之后,不辱没出过“兵马大元帅”的长平侯府的家风。 南安郡王摸上黎青言花了大手笔送来的“伽南香”,一丝丝满意渐渐浮现在他眼里。 —— 静悄悄不透一丝光亮的房间内。 黑甲男子将刻有“七月初三”日期的竹筒高举过头顶,而他跟前则放置着一个黄金纹锦盒。 黑甲男子朗声恭敬道。 “主子,不知黎世子的礼物如何处置?” 台阶之上,依然是那道看不清晰的身影,只是这回他并没有在下棋。 他看了一眼那俗气的黄金纹锦盒,忽然想到黑甲男子呈报里的黎青言。 耐不住肚饿,还会偷偷摸摸地摸小肚子? 似乎联想到了什么好笑的画面,那人嘴角浮现一丝浅浅的笑意,但只出现了一瞬,很快又恢复了寻常弧度。 过了一会,一道淡淡的声音才响起。 “呈上吧。” —— 黎青颜原以为参加完“鸿门宴”,怎么也该能让她喘息一下,可事实上,压根就没机会喘息。 她同刘晋的比试约定,不知怎的,忽然传遍了整个盛京。 以至于整个长平侯府上下比她还紧张在意。 去陪老夫人,老夫人一脸语重心长。 “孙儿放心,以你的本事定不会输给那小兔崽子,最重要的是让大家瞧瞧我们长平侯府也是能出大才子的,还真当我们一介武夫!” 给爹娘请安,爹娘心事重重道。 “名声什么暂且不提,最重要的定要好好隐藏自身,可醒得?!” 碰上黎青珊和黎青堂,两人一骄傲一担忧道。 “言堂哥,我的小姐妹们都看好你,刘晋那纨绔给你提鞋都不配,哼。” “世子堂哥宽心些,别给自己那么大压力。” 听了那么多句,也就黎青堂的话,稍微宽解了下黎青颜,难怪原身压力那么大。 而其实黎青颜最关心的都不是这些,她关心的是,她要是得了“国子监考试”的头名,又被靳相君惦记上了怎么办? 可她本身又是“盛京第一才子”,也不能考得太差,辱没了原身的名头。 现在,黎青颜只能寄望这届考生中藏龙卧虎,她就算“失了水准”,也不会让人觉得她有辱“盛京第一才子”的名头。 不是自己太弱,而是对手太强。 但,这对手在哪呢? 满心愁绪的黎青颜有心试探这一届考生的水平,却苦无机会,不过,很快机会就来了。 转眼便到了七夕,七夕在大燕朝还未被赋予以后的“情人节”的含义。 在这里,更多的定义是女子的“乞巧节”和男子的“魁星节”。 在这一天,女子难得可以打扮漂亮的结伴上街出游祭拜嫘祖,文人墨客则是要祭拜魁星,保佑自己考运亨通,恰巧最近“国子监考试”临近。 不过,因为七夕这日,女子难得出街,所以也成了女子向心仪之人赠送定情香囊的日子。 这日,靳相君早早就坐着马车,侯在长平侯府门外。 郡王给她派的贴身丫鬟飘絮吓得不行,沿路一直提心吊胆,直至靳相君完全没有打消念头,让飘絮去相邀黎青言,她才哆嗦着身子,没忍住道。 “小姐,您现在可是县主身份,如此直白地便去相邀黎世子,若是旁人看到,可是会生出闲话的。” 靳相君根本看不上也不在意这个时代的女子教条,而且,对于她来说,嫁人才不是头等大事,她现在满心满眼只想着如何能拿下黎青言,跟她回去当夫郎。 不过,面子功夫还是要做足的,不能太过表现出自己的异常,于是,靳相君柔弱的面皮上,浮现一丝浅浅的笑容。 “飘絮,我知道的,我只是太想见黎世子了,不若你替我去问问世子可是出门了,若是没有,我们便在此侯上一会,等他出门,再偶遇如何?”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