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了有什么好看的。” 谢徵到底是男人,给叶生说推就推岂不是太没面子了。他没动,还是倚在门边若有所思道,“后屋那边有一片花房,不冷的也没风。” —— 绕过积雪覆盖的鹅卵石小道,顺着长廊一直往前,再穿过一个拱门才看见谢徵说的玻璃花房。 隔得远都能望见房顶堆积着白雪,里面却青葱一片,绿叶繁花竞相争研,与四周白茫茫的一片形成鲜明对比。 谢家底子殷实,是南城根深蒂固的世家。这老宅子据说是清朝留下来的,据说有上百年的历史,不少人打这儿的主意想划进当地的文物遗产,这一条街上不少透着点底蕴的宅子都被划成了景点。谢老爷子不愿意,只说:行,我也觉得这宅子太老了,明天就让人翻新整些西洋玩意儿。 “这花房就是那时候建的。”谢徵讲完这花房的来历,此刻正躺在二楼的藤椅里,身上搭着厚毯子,“爷爷自己倒是不常来。” 念安在楼下玩耍,一会儿看着玻璃墙外簌簌的雪花,一会儿看室内的植被,觉得新鲜,一点儿都不冷。 满室馥郁芬芳,花香萦绕。叶生在二楼看着好动的儿子,话却是对身边的男人说的。“花房挺好的,以前怎么不见你带我来。” 谢徵轻笑了声,没回答。 “妈妈,这花可以吃吗!” 叶生看儿子手指着的花,失笑摇头,“不可以。” “可是小明说花可以吃的啊!” “是么?”叶生随口回答,“小明肯定是蝴蝶精,吃花。” “……哦,”念安舔了舔嘴角,不舍得放过了娇花,“明天我告诉老师。” 熊孩子在楼下可开心了,东看西瞧,遇到好看的有趣的才问叶生,其他时候都自己一个人玩。 事实上叶生全程也没回答几句,她声音本就细,又软又柔,很好听。 “谢徵,三楼也养着花么?”她问。 许久没得到回复,叶生回头看他,才发现男人拉着她的手却躺在藤椅里睡着。 温暖的光线柔和了他淡漠的脸,淡色的唇在梦里也抿成道直线,脸色还是碍眼的苍白。叶生俯身将额头贴在他的上,感受着他体温或高或低。 男人胸口规律的起伏着,清浅的呼吸扑在她肌肤细致的毛孔里,融进她的血脉,跟着她跳动。 “妈妈——” 叶生站起来,朝楼下的儿子比划了一个别说话的手势,指了指谢徵。 念安年纪小,但也似懂非懂地不再说话。 晕黄的光线和如春的暖意让人昏昏欲睡,叶生让佣人取来画板,她轻手轻脚地搬到二楼,支在离男人不远的地方。 室内,伴随着铅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响,只留下花开声。轻快地描刻男人的脸,线条凌厉,她唇边缀着浅浅的笑意,连带着男人的轮廓都分外柔和起来。 等谢徵醒来时,念安早就不在这儿了。他发现自己的腿麻了,能感觉到有人趴在他腿上睡得正香。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时候,这儿静悄悄,他眯着眼努力去看,也只能看出个模糊的轮廓,心上温柔如水。 “救我。” 腿上的人像是受到惊吓,身子陡然一抽,并未醒来。她梦中惊呼声不大,所以谢徵没能听见。 “救我!”她又喊了声,声音依旧不大,但谢徵倾耳在侧,想听清并不难。 “谢徵,”她茫然无措地抓住毯子,胳膊在颤抖,“救救我,谢徵!” 谢徵不知道她做了个什么梦,起身来轻轻地拍打叶生的后背, “只是个梦,别怕。” 这个梦魇没持续多久,叶生醒来了,双眼都是湿的。 “睡醒了。”平静的陈述句语气。 叶生有些失魂仿若沉浸在那个梦中不可自拔,许久后才嗯了声。眼见男人对她伸出了手,她动作极是敏捷地从谢徵外套里勾出一张干净的帕子,擦干了眼。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