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波光粼粼的小溪,顺着林间蜿蜒而过,溪边有几块青色的石头,赵大玲拉着长生的手,与他并肩坐在青石上。她脱去鞋袜,将赤足浸到溪水里,溪水清澈见底,映得她的玉足如白莲般皎洁可爱。她扭头冲他笑,一如当日在溪边的情景,“要不要试试,这里不会有别人,只有我们两个。” 长生点头,略带羞涩地除去鞋袜,他这才发下自己身上是一件雪白的衣裳,刚才的伤痕和血渍都不见了,见他微微发怔,赵大玲伸出手指点着他的衣襟,“看看你这件,再看看我身上的,这叫情侣装。” 长生释然一笑,将脚伸到清凉的溪水之中,流动的溪水拂过他的脚面,他舒适地叹了一声,缓缓闭上眼睛,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好像长途跋涉、疲惫不堪的人终于找到休憩港湾,“大玲,刚才我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梦见你被……” 他哆嗦了一下,不敢说下去,隔了一会儿才息叹道:“如果真是那样,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赵大玲心中一酸,都不忍说破他的错误,他弄混了现实和梦境,以为此刻才是真实的,赵大玲的被俘只是他的一个噩梦。她揽着他瘦削的肩膀,只觉得现在这样即便是虚幻的也足够让她感到幸福和满足。“长生,”她亲吻着他的面颊,“无论是哪里,我都会和你在一起。我要你知道,我一直在你身边。” 他嗯了一声,扭头去寻找她的唇,吻得心满意足,却莫名地觉得伤心。脸颊上一阵温热,他伸手抹了一下,看到指尖晶莹的水滴,不解地问:“为什么我会流泪?” 赵大玲抚着他的面颊,“因为你爱我爱得心痛,就像我爱你一样。” 长生握住她的手放到唇边亲吻,喃喃道:“我觉得我已经有好久没有看见你了,那种感觉很可怕,仿佛是到了世界末日,满心的荒芜和绝望。大玲,不要离开我……”长生忽然顿住,他莫名地看着自己的手,将手举到眼前,对着阳光看自己的手腕,他的手腕是是有一道伤疤的,那是曾经的禁锢捆绑留下的痕迹,可此时,他的手腕却是完好无损的,皮肤光洁,毫无瑕疵。一阵恐慌袭来,他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去看自己的胸膛,竟然也是一点伤痕也没有,光滑得好似一块整玉石。记忆在大脑深处冲撞,无数的念头充斥在脑海中,让他应接不暇。他扭头看向旁边的赵大玲,只见她双眼含泪,静静地看着他。 仿佛被一道滚雷在眼前炸响,电光火石间,他终于意识到现在的他才是身处梦境之中。周围的蓝天、溪水浮光掠影一般迅速褪去,眼前赵大玲的面庞也变得模糊不清,天光暗了下来,阴暗恐惧将他紧紧包围…… 床榻上的长生忽然蹙紧了眉头,左右摇晃着脑袋,眼球也在眼皮下不安地滚动。一直密切注视他的萧翊惊讶道:“咦,刚才我看他眉目舒展,好像还笑来着,这会儿怎么又紧锁眉头了呢?” 旁边的玉阳真人用拂尘打中萧翊的脑袋,“笨蛋,他那是要醒了,还不快想想办法,让他回到梦中。” 萧翊赶紧冲着长生的脖颈又给了他一掌刀。长生只感觉自己身子下坠,似落入悬崖,再睁眼时,又到了鸟语花香的溪边。这一次他清楚知道这只不过是梦境,已是心如死灰,自责和愧疚将他淹没,“大玲,我竟然没能救你,那日我在山谷,我能感觉出来你就在那里,我却没能救出你。我宁可当日被抓去的是我。可是为什么偏偏是你,偏偏让你去受这种苦。” 赵大玲亲吻他流泪的眼睛,尝到了苦涩的味道,“长生,这不是你的错,不要这样折磨自己,你这样会让我心疼的。” 他急切地抓住她的手,生怕一放手,她就会灰飞烟灭,“带我走吧,不要把我一个人留下来,无论是阴曹地府,还是碧落黄泉,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长生,听我说,我们现在不能走,萧翊需要我们的帮助,还有我娘和大柱子、柳惜妍她们,这些人我们不能坐视不管。而且,我们还有机会。皇宫中萧衍旧居的东宫有一条密道通往山谷,你去找我,我被埋在了一棵老槐树下。我在用火御寒冰阵挣脱魂魄的时候,三魂六魄,留了一魄在身体中,所以那具身体应该不会损坏。” 接下来赵大玲细细地告诉了长生这十二天来发生的事情,略去了自己挨鞭子的事儿,只说潘又斌的秘密,他和萧衍的矛盾,文思瑶的死因,埋葬的地方。她还用树枝在地上画出了东宫通往山谷的通道,槐树的位置。最后她亲吻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