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方刚,交个女朋友也很正常,只是女朋友和妻子是不一样的。他所生气的只是言景洲未能明白这个道理,将那女人看得太重要,仅此而已。 言景轩微微颔首,看样子言景洲在程雪这件事情上是早有准备的,只是他不明白,言景洲在言裕峰面前一直都是个乖乖孩子,绝对不会做出违背他意愿的事情来,即便要交女朋友也该是偷偷摸摸的,怎么会直接告知言裕峰,而且言裕峰竟然还默认了? 就在这时,大厅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吵嚷声,众人被这声音吸引了注意也都纷纷转头看过去,却见那大厅门口两个保安正拦着一个中年妇女,这妇女被拦住了却还硬着要往里面闯,一边闯一边哭道:“言老先生,求求你,求求你让我进去!” 言裕峰眉头一皱,认出这是在言家当差的吴妈,吴妈的丈夫当年跟他一起走南闯北,那时候社会乱,他在内地行商的时候遇到土匪,是吴妈的丈夫拼死救了他一命。他感念这份恩情,一直将吴妈和她的女儿放在言家照料,安淮许多相熟的人都是知道的。 虽然在这样的场合中吵吵闹闹的的确不太像样,但是吴妈毕竟是不同的,周围还有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他在安淮重情重义的名声可是很响亮的。 是以,言裕峰微微颔首将面上的不快之意稍稍收敛,这才冲门口两个保镖挥挥手,保镖接到指令,将吴妈放开来,吴妈急匆匆的跑过来噗通一声就跪在地上。 言裕峰见状,眉头下意识一拧,这么多人看着呢,吴妈这是要闹什么?不过心头不舒服归不舒服,他面上却始终一派和气,更做出一副惶恐的样子来作势要扶吴妈起来,面上故作不快的嗔道:“吴妈,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话好好说!” 吴妈哭得鼻涕眼泪流了满脸,双手紧紧抓着言裕峰长衫的一角声音凄切的哀求道:“老先生,求求您救救恩慈吧,她就快要死了。” “恩慈怎么了?”言裕峰一脸紧张,“上次见着不是还好好的么?” 吴妈便抬头向言景轩看了一眼,面上带着一种怒极之时的狰狞道:“大少,您好狠的心啊,就算不念着恩慈的一条命,她肚子里的也是你的孩子啊!” 周围人早就被吴妈的突然到来吸引了注意,此刻听到这话众人皆是面面相觑,大家都是过来人了,又是在这个腌臜圈子里滚了个透的,稍微思量一下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言裕峰一听这话,那眉头更是拧得死紧,至于被点了名的言大少言景轩,他只是握着红酒杯的手稍微收紧,面上的表情倒是没什么变化,他的笑容礼貌周到,声音也和气大方,“吴妈,这话可不是乱说的!” 吴妈目光死死的盯着言裕峰,语气急促而坚定不移,“言老先生,我并没有说谎,就算大少不承认,可是恩慈肚子里的骨血可是做不得假的,言老先生若是不信,大可以让医院做检查!是大少,是她对恩慈做了不轨之事让恩慈怀了孕,又为了自己的名声不顾恩慈身体不好强行让她堕胎的,恩慈如今在医院里大出血,我没有办法了,只能来求老先生!老先生,恩慈也是您看着长大的,求求您务必要救救她啊!” 言裕峰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突的跳,不过好歹还是经历过风浪的人了,这点定力还是有的,周围还有这么多人看着,他不能让人家看笑话。 是以,他将吴妈扶起来,又一脸诚恳的安慰她道:“你先回去,恩慈的事情我会想办法的,你放心吧,我不会让恩慈有事的。”又吩咐人过来将吴妈送出去,另外又交待了人将恩慈送到安淮最好的医院里。 吴妈这才稍稍放了心,跟着来人出去了。 原本热闹的宴会这会儿是彻底安静下来了,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周围的空气似乎被冰封住了一样,藏身其间的人也被凝固住,动弹不得,连呼吸都困难。 言景轩那原本温和的面色已完全沉下来,那握着高脚杯的手不断收紧,手背上很快就浮现出一根根青筋来。 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他想了很多,吴妈为什么那么笃定恩慈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然而他敢肯定,他从未跟恩慈有过什么。而且,为什么不早不晚偏偏就在这个时候。 言景轩猛然想到什么,心头大叫一声不好。他抬头向言景洲看去,他正好也向他看过来,他的脸上似乎笼罩了一层阴影,他的表情就藏在这一片阴影中,仿若近在眼前,又仿若离得很远,让人看不透。 许久许久,他看到他隔着那片阴影冲他挑了挑唇角,那深邃的目光微眯,自里透出一种似嘲非嘲的笑容,眼角却溢出点点冰寒。然而这样的表情却转瞬即逝,他的面上很快又恢复了那种对一切都不关心的默然。 言景轩放在身体两侧的双手慢慢收紧,好一个声东击西,花了那么大的精力去断他的货却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原来他的手段是在这里。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