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还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刻意的压抑。 沈卿卿瞟眼他苍白的侧脸,心想这是真病了啊? 大晚上的,他为何去湖上吹风醉酒? 念头一闪而过,沈卿卿朝李贽走了几步,然后停下,轻声问:“早上江依月去中宫求我,说是皇上要将她许配给马公公,敢问皇上,此话可属实?” 李贽嗯了声。 沈卿卿疑惑问:“皇上为何要这样安排?” 李贽冷笑:“她妄想做我的女人,为达目的不惜违心接近你接近妞妞,我自然要罚她。” 沈卿卿沉默,原来他都知道。 片刻之后,沈卿卿低声道:“她是有错,不过她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嫁给一个太监未免太过凄惨,不知皇上能否换种惩罚?” 李贽刚想说话,忽然喉头发痒,他不得不握拳抵住嘴唇以做压制,饶是如此也控制不住地连咳数声。咳嗽完了,李贽才放下笔,穿上靴子朝沈卿卿走来。 沈卿卿垂下眼帘,那道朱红色身影越来越近,最后站到了她面前。 “我为何罚她,你当真不明白?”看着她长长的睫毛,李贽幽幽问。 沈卿卿默不作声。 李贽想要拉她的手,沈卿卿马上背到了后面,扭头道:“她来求我,我于心不忍便替她跑这一趟,如果皇上不愿意,臣妾这就告退。” 李贽笑,走开几步,他背对她道:“既然你不忍,那我换个惩罚。” 至于是什么惩罚,李贽却没有说,继续去批改奏折了。 沈卿卿道谢告退,即将跨出内殿时,身后又传来一阵咳嗽,沈卿卿忍不住回头,就见身穿龙袍的男人又吃了一口馒头,那背影竟透出几分萧瑟悲凉。 沈卿卿顿了顿,终于还是问了出来:“皇上龙体康健,昔日被草原各部落首领连番灌酒、又吹了半夜草原冷风都没有任何不适,今日这病,该不会是故意装给我看的吧?” 李贽:…… 他回头,朝门口的小女人笑了笑,立即又变成了沈卿卿非常熟悉的禁军统领模样:“几日不见,卿卿越来越聪明了。只是我吃的这么差,你就真的没有一点点心疼?” 果然是装的,那他重罚江依月八成也是为了引她过来罢了。 沈卿卿转身便走了。 李贽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帘后,忽的叹了口气。 为情所伤他是不懂,可他最近真的头疼,没有沈卿卿在身边的日子,真是皇帝当着也无甚趣味,就像…… 李贽的目光,落到了碗里的半个馒头之上。 . 被李贽骗了一场,沈卿卿并不是很生气,反正只是多走了一点路,对她毫无影响。 但沈卿卿还是有点好奇李贽会怎么处置江依月。 就算李贽是在利用江依月引她过去,可动辄就让江依月嫁给一个太监,都说明江依月在李贽心里是真的一点分量也无。 第二天,沈卿卿就听到了消息,却是李贽将江依月送到郊外的法华寺里当姑子去了,让江依月替太皇太后祈福。 当姑子…… 沈卿卿想,当姑子总好过被太监糟蹋吧。 傍晚的时候,万公公来了,送来一封信。 能让万公公跑腿的,只有李贽了。 沈卿卿有点好奇李贽写了什么,让玉蝉陪妞妞玩,沈卿卿不紧不慢地打开了信封,里面只有一张薄薄的宣纸,上书两行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