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回头看着自己两个女儿,现在正被她娘一手领着一个,脸上露着怯怯的神色。 这时候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凭什么!他想寻机再踢郑肖几脚,但见他儿子笑得正欢,算了,看在你儿子的面上。 冯巡检查了查人数,发现少了十几个兄弟,刚要发火,又看见女儿怯怯地看着他,算了,他们以后再归队吧,这是个非常时期。 当何经理开船后,他们就紧紧地跟在后面,何经理没有管他们,其它水军们也没有管他们。 冯巡检得意地说:“哈哈,炮船为我等开路!” 然后他发现没有附和自己的,他看到郑肖还在那抱着儿子,一本正经地逗着儿子开心,他那个丑老婆也在旁边跟着乐。 过了一会,冯巡检骄傲地说:“他们炮船都没有我等江船行驶方便!” 还是没有人附和,郑肖还在那做着同样的事情,冯巡检心里道:“扑街,你哪么多屁话,看在你丑老婆的面子上……” 想完他又看向自己的老婆,果然比他老婆好看,心里痛快了一些。 炮船开炮了,打得鞑虏到处跑! 冯巡检瞪着眼睛喊:“打,打!给我狠狠地打!” “大哥,在哪儿呢?我只能听到炮声!” 冯巡检吓了一跳,郑肖突然出现在他身后,用力向远处望,正在费劲地调整着双眼的焦距。 说实话,冯巡检也是看不太清楚,影影绰绰吧。 他却装着看得很清楚,说道:“两点钟方向,这一炮下去,死伤无数啊!” “好啊,好啊,要是大哥去放,打得更准了!” 嗯,这话冯巡检喜欢听。 冯巡检带着三条江船紧紧地跟着何经理的船。 何经理那船上的红色旗帜,已经迎风完全打开了,可见到两条黑龙抱着一个……冯巡检看不太清楚了,但是却知道跟上。 其实在第一声炮响起来时,尚老头谁都没管,他拼命跑到了一堵墙的后面,老老实实地趴着。 外面炮声、惨叫声,他听了就像没有听到一样,这些年见过太多了……只可惜他的烟杆断了,这可是上好的枣木,十年以上的……不过,没有关系,他听到外面的楼车被打碎的声音,那里面有上好的檀木,一会儿寻一块来,自己再做一个,也不费事。 过了好一会儿,外面的炮声停了,惨叫声也停了……尚老头心里道:“救什么人?就没见过被炮打到还能活下来的人……” 他先探头看了看,果然水面上没有船了,他走出那堵墙,走到了那些被打烂的楼车旁边,开始用心挑着适合做烟杆的木料。 嗯,他发现了一长条檀木,样子像是合适,但是被一具死尸压住了。 他快步上前,用力从他身下抽了出来。那死尸动了动,好像还有一口气。 尚老头反复端详着手里这条带着血迹的木料,别说,果然挺合适,木质是没的说了,还没有疤节……正好合适。 地上的那个人呻吟着说:“救我……” 尚老头把木料好好拿在了手里,双手背在身后,弯腰看着这个弓箭手。 他的胸前有一根大木刺,穿得挺深,眼见不能活了……那根木刺还像更适合做烟杆呢,看那纹路,多齐整。 尚老头噗哧笑了,说:“我等跟着大军就是来杀人、抢、劫、分别人田地的,何来救人?人家反抗,要么就杀了他们,要么就叫人家杀了,这能怪得了谁?我等比谁心里都明白,谁让他们比我等住得好,银两、田地还多呢?” 那个人呻吟着说:“……我身上有银子。” 尚老头眉开眼笑地说:“都会有这一天的,你先有了,我没有,我会好好过自己小日子的,闹不好说还会很长远。咱主子大抢,咱跟着小捡……主子抢了天下,咱捡了田地,你放心,你一会儿死了后,我再翻捡……我不会抢别人的,我捡。” 说完尚老头在他身边蹲了下来,观察那根木刺的纹路,想着,这时有一袋烟就好了。 平南王尚可喜勃然大怒:“楼车全让南蛮子给毁了?!明儿个,我拿什么来攻城??推出去杀了,首级巡营七天!” 主管辎重的军官当时就在地下死命扣头,高喊着:“不怪奴才,不怪奴才!”。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