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少卿便点了四个衙差,带着小心翼翼地上路了。不怪他万事小心,实在是大理寺卿于承泰这一日要去调查的是老太监福海埋在城外的一个箱子。他带着人到了郊外,天色已经渐渐地暗下去了,右少卿越发地提心吊胆,嘱咐衙差道:“此地恐有埋伏,小心为上。” 话音未落,几道黑影从道旁的树林里窜了出来,一言不发,抽刀便杀! “我这乌鸦嘴!”右少卿惊叫一声,赶紧躲到衙差的包围圈里,端着最后的官架子叫道:“你们是何人?好大的胆子!竟敢行刺朝廷命官,不想活了么?” “大人,将你手中的供词交出来,免你不死。”黑衣人压着嗓子道,“否则的话,休怪我等得罪了!” 右少卿冷笑一声:“你们倒试试!” 黑衣人不再废话,立刻劈刀上前,然而一交手才发现,这四个衙差的身手竟然不弱!黑衣人也是心思活络,立刻便道:“不对!这不是衙差!走!” 然而为时已晚,四个衙差竟然反守为攻,四人配合无间,身影如电,稳稳地将八个刺客围在了中间。再一会儿,刺客们身上都挂了彩,周围慢慢地浮起一阵血腥味。 “老大,拼了!”一个黑衣人叫道。 黑衣人首领也看出来了,四个衙差虽然配合无间,却只能将他们围住,双方只能僵持,谁也赢不过谁,现在只看谁能豁出去。黑衣人心一横,刀式瞬间从凌厉变成了肆意,要来个鱼死网破。 便在此时,竟有哒哒的马蹄声传来。黑衣人瞬间一惊,不禁分神看去,然而便在这一瞬间,数支羽箭破空而来,黑衣人单刀挥舞,斩了十之六七却还是被羽箭伤了腿,无法施展轻功离开。黑衣人心知遭到了暗算,心一横便要寻死,却不料那四个衙差瞬间上来,三两下将他们的穴道点了,叫黑衣人们动弹不得。 “右少卿大人,教您受惊了。”策马而来之人身穿黑色轻甲,下马抱拳道:“清理外边花了些时间,还请大人见谅。” 右少卿长吁一口气,回礼道:“将军辛苦,好在在下有恃无恐,且随诸位将军走一趟,审一审这几个歹人。” 副将抱拳道谢,命人将马牵回来,折向城东而去,竟是骁骑营之人。 次日,大理寺左少卿将姓秦的案子报上去,道:“陛下,微臣已经从秦大人那里拿到供词,秦大人道,当年抓捕骠骑大将军时,刑部与京城府都没有证据,只是不知为何竟然拿到了圣旨,要抄查骠骑大将军府。” 事到如今,刑部的人也不得不站出来,齐齐跪道,由刑部尚书牵头——毕竟四年前他也是刑部尚书。 “陛下明鉴,当日老臣确实接了陛下的圣旨。但老臣也未曾看到证据,事出突然,老臣……恐怕事有蹊跷,因此通知了金吾卫前往抄查。老臣万死,求陛下降罪!” 既然事有蹊跷,为何要等到四年之后才说出来呢?谢凝摩挲着龙椅的扶手,那雕琢着龙首的地方,嘴角依旧是上翘的。“老爱卿是错能改,善莫大焉,爱卿之罪,容后再议吧。” 刑部尚书长长地舒了口气,知道自己这步棋走对了。 世家,朝臣,都是一个道理,没有为王的本事,千万要学会见风使舵,跟着权势走,否则的话,一着不慎全家遭殃。先帝时军备松散,朝政混乱,堂堂的皇帝连后宫都搞不定,群臣为了活命当然会有异心。但是女帝现在的动作已经很清楚,彻查闻家和骠骑大将军两个案子,不过是为了拉拢寒族和武将的心。而只要兵权在手中,整个天下,还有人敢反抗呢? 是以当年犹豫的将头草刑部尚书,第一个站了出来,反正他的罪名轻,大不了来个告老还乡,绝无性命之忧。而现在看来,情况还要好一点,女帝根本没有跟他认真计较的心思,头顶乌纱都保住了。 有了这一出,朝臣们又蠢蠢欲动起来。 谢凝便在龙椅上看着那些因为她一句话便沸腾的朝臣之心,沉思道:“虽然拿不出决定性证据,但同样也没有证据表明骠骑大将军私藏兵器是遭人陷害的……” “陛下。”陆离站了出来,拱手道:“当年是臣带人抄查骠骑将军府的,抄查而来的私兵尽数收在金吾卫的库府中。既然骁骑营查到了私兵作坊,不如让兵部的锻造师来看看,臣怀疑,两者的铸造手艺乃是相同。” 群臣心里又是一阵抖,这才想起来,骠骑大将军与太尉还有师徒之谊。如今太尉与女帝已经重归于好,太尉要查自己师门的案子,便是当真造反都能掰成被冤枉,何况这情形当真是被冤枉的? 谢凝道:“也好,此事交于兵部处理,兵部尚书,多久能给朕一个答复?”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