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就还剩一个可能,上次女官所集体发疯的事典仪还记得,过后她有意无意也打探过,隐约知道是和西四所有关,而那人的身份是江梨一眼认出的,若说跟那个地方搭上关系,从而有不能言说的理由要去秋梧宫,典仪觉得这还好想一点。 至于那人是不是西四所的,不好意思,以典仪这么个芝麻大小的闲职,根本无法去考证这个问题。 江梨想了想,犹犹豫豫的点了点头。 典仪大人就是这么个性格,你有事可以和她明说,至于原因如何,她也不会太问,毕竟谁都有不能说的东西,而点头点得太痛快,反而会让人怀疑你目的不纯。 典仪见江梨点头,自然也就默认了自己的猜测,当即痛快的把江梨的名字,换去了秋梧宫后头。 于是,当毫不意外的江梨,在秋梧宫中碰到了看到自己就和见了鬼一样的易北时,莫名其妙的,她觉得自己爽到了。 凭什么就是你牵着我的鼻子走?这回好歹也换我来耍你了。 “大……大人?” 夏天梧桐没有什么落叶,易北就坐在梧桐树底下的一张已经掉漆严重的贵妃榻上,斑驳的阳光洒落在少年精致苍白的脸上,别有一番风味。 江梨很是配合的露出一副震惊的表情。 “大人,我是来给宫里送斋沐的经卷的。” 随即震惊脸立刻换上了了然的神态,江梨扬了扬手中的锦盒,压低声音冲易北说道。 “十一皇子不在吧。” 易北:“……” 所以说这种大家都知道我的身份,可我必须还要扮演另外一个莫须有的人的这种坑爹事情,到底什么时候才算完。 “你来找他?” 在皇后十年如一日的授意下,秋梧宫中坚壁清野,除了之前裴妃在时留下的一堆搬不走的家具,其他的古玩字画书卷经典是一概没有,易北也只能坐在树底下发呆,手上连个演示性的书都没法拿得出。 江梨从善如流的摇摇头。 “下官只是奉典仪大人之命,给秋梧宫送斋沐的份例经卷。” 易北点点头,随手指了指屋里。 “他不在,你放里面吧。” 自从上次皇后亲自去回今上有关斋沐安排事宜时,今上翻着折子随口问了一句秋梧宫,第二天寿子就彻底被弄走了,而唯一的小宫女春桃,也莫名其妙死在了浣衣局的水缸里,这些天内务府忙着斋沐一应事宜,自己人手都不够,哪里还有闲心给秋梧宫里补宫人,就连易北每天的饭食,那都是有一顿没一顿的。 当然,已经完全熟悉皇宫格局的易北,自然很容易就摸去了御膳房。 “最近大家都在说十一皇子啊,说是圣上有意于他呢,大概也是会出席斋沐吧,毕竟病了这么久,也该好了。” 皇后对外一致口风都是秋梧宫主子病弱体虚不宜见人,但到底也没见太医院里往秋梧宫里送过一次药,大家心照不宣而已。 江梨把锦盒端端正正放在屋里已经缺了个腿的紫檀木书桌上,又替易北把破破烂烂的门关严实了,才重新看向已经端正坐在贵妃榻上的十一皇子,语气是好奇天真外带无比八卦。 “大人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所以才会在这里?” 易北皱起眉头。 从寿子被调走他就意识到这一世大概有什么东西是彻底偏离了轨道,前几次好歹秋梧宫中还有小猫两三只,再不中用,也能替自己东一耳朵西一耳朵的听回来不少有用的东西,可这一次不知为何,皇后竟然把自己宫中砍得一个人都不剩,当真是够狠的。 江梨这话里信息量不少,宫中若想平息流言简直再简单不过,而相反,想要推动一个流言并让它跟着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