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婴真要想干什么,那是肯定会一门心思去做到的,他还真去认了字回来一个个地教柳宝林。 柳宝林如今虽然称不上熟读诗书,看看家书却不成问题。想到儿子的贴心和好动,柳宝林又是思念又是忧心,拿到信便小心拆开、一字一字地读过去。 看李元婴在信里写他向魏征、萧德言等人求教,过些日子还要把自己画的书印出来,柳宝林心中欢喜得很,起身命人去开库藏替李元婴清点一下太上皇留下的银钱和宝贝们。 这些要是不够儿子花,将来到封地上应该会有不错的进项。柳宝林已经和人打听过了,滕州临湖近海,算是物产丰饶之地,他们去了滕州日子不会太难过。 柳宝林数数点点,清来算去,不知不觉又忙到午后。她拿出针线活坐到榻上一针一线地缝了起来,悉心做起了儿子冬天能穿的新衣裳。 …… 转眼到了八月底,九成宫逐渐能看见几分秋色。金灿灿的向日葵早已过了花期,只留在了李元婴等人涂抹出来的“巨作”上,到入秋之后,十株向日葵陆陆续续开始结实,那挨挨挤挤长满花盘的向日葵籽越来越丰盈! 李元婴最近没触发奖励葵瓜子的任务,挺久没嗑瓜子了,有点心痒,寻了个清早跑去摘了个最大最好的花盘,带回去准备叫人下锅抄了。 虽说他身边没人炒过瓜子,但弄个锅扔下去抄一抄应该不难才对。唔,要炒奶油味的话,可以去弄点羊乳! 李元婴想得挺美,结果他才刚抱着花盘转身,后头就跪了一地的人,央求他不要把向日葵带走,否则李二陛下是要治他们罪的。 真是岂有此理!这明明是他的向日葵,凭什么不能吃?要是李二陛下治他们的罪,那是李二陛下没理,和他有什么关系! 李元婴一点都不在意董小乙等人的哀求,直接抱着花盘走人。 董小乙面色惨白,跪在原地没敢上前拦人。 离开暖房走出挺长一段路,一直沉默的戴亭忽然开口喊:“殿下。” 李元婴转头看他。 戴亭犹豫片刻,还是跪到地上乞求道:“那董小乙与小人是同乡,小人想请殿下帮他一把。”董小乙被李元婴点去负责照看那十株向日葵,又靠着向日葵在李二陛下面前露了脸,平日里早让旁人忌恨不已。李元婴不由分说摘走一个花盘,恐怕会有人借机要让董小乙遭罪。 李元婴见戴亭说完话便安安静静地跪在那,皱着眉说:“那不是还有好些个花盘吗?我摘一个怎么不行了?” 戴亭道:“少了一个便是失职。” 李元婴道:“你刚才怎么不说?” 戴亭伏跪在地,不再吭声。 他身份低微,贸然开口已经是逾矩。再说,他与那董小乙也只是同乡而已,这些年来没怎么说过话,算起来并没有多少情分,他不可能当着外人的面提出李元婴不一定会答应的请求。一边是李元婴,一边是没什么交情的同乡,谁轻谁重谁都能看出来,若不是知道李元婴可以轻松改变董小乙的命运他绝对不会多说半句话。身在宫中,自保都不容易了,谈什么保别人? 李元婴早习惯了戴亭这少年老成、思前顾后的德性,稍一思索便有了主意,对戴亭说:“起来吧,我去找皇兄说一声便是。多大点事啊,犹犹豫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