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抬起头,他的手轻轻揽住了她的腰,正给了她一份足以支撑但不至于僭越的力道。他静静地凝注着她,清浅的眼底,却藏了深深的漩涡。 她动了动口,仿佛承诺般道:“那我便不去了。” 他垂下眼帘,似笑非笑地道:“在下可不敢向您要求什么。”说着,松开了手,欠了欠身,“我先出去,不扰您了。” 她还想再说什么,他却已离开了。 *** 徐敛眉梳洗一番,便冒着风雪匆匆赶往宫中。今日没有多大事情,倒是今年第一回下了雪,群臣都有些兴奋,贺喜的话说了不少。然后便是将领们挨个来禀报全境防务,易初也在其中。 易初统辖的正是岑河上的重要守备,飘雪之后,岑河的冰期便成了徐敛眉最关切的事情,依往年常例,驿船将停,而河边的守备却要增加,这是当初莒国进攻带来的教训。 徐敛眉同易初谈得累了,回府的时候,在辇车上险险要睡着。鸿宾到车中来给她塞了个暖炉,也不言语,只是盯着她瞧。她被这样瞧得不自在了,“怎的了?” 鸿宾竟然也脸红,低声嗫嚅:“昨晚婢子听见,您和驸马,房里……” 徐敛眉整张脸哗地通红,只得拿怒意遮着羞意:“乱讲什么呢!” “其实今早婢子真不想叫您去议事的。”鸿宾软声道,“您一定累坏了吧?” “……”徐敛眉再不想接话,干脆闭上了眼。鸿宾倾身过来将车窗放下,一边好声好气地道:“殿下,不管如何……婢子很高兴。” “什么?”徐敛眉懒懒发问。 “婢子原本以为,”鸿宾偷眼觑她,神色里像有些难过,“您不会对任何人……” “放肆。”徐敛眉蓦地截断鸿宾的话,她睁开眼,冷冷注视着她,“这种话也是你说得的?” 鸿宾低下了头,被公主毫不留情地数落,心里却更加为公主感到委屈,眼中几乎要坠下泪来,却也不敢让公主瞧见,“是婢子放肆……可婢子真心希望,殿下能同柳先生好好地过,过一辈子……” 徐敛眉看了她许久,终而,伸出手去拍了拍她的手背,“鸿宾,我们是一起长大的,我心中总是将你当姊妹一样看待。”这样的话她甚少说,说出口便觉生涩,“你这样关心我,我很感激,但我同柳先生……” 鸿宾抬起头来,疑惑地看着她。 有那么几句话,翻来覆去梗塞在喉头,却终于是对着最亲密的鸿宾也说不出口。徐敛眉最后也只是又拍了拍她,便闭上眼睛,“……让我休息一会儿吧。” *** “殿下。” 柳斜桥站在车门前,一手扶着车辕,一手挑开帘幕,安静地迎接着她。 她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两人走入府中,留给下人们一个伉俪和谐的背影。房中已摆上了晚膳,柳斜桥将牙箸递与她,一边平平地道:“我去厨下看了看,添了几道菜。” 她朝桌上看去,是惯常朴素的五菜两汤,只中间那条清蒸的鱼十分显眼。 “……”她道,“本宫不爱吃鱼。”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