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不一样的。柳先生和其他男人不一样,自己对他的感觉……也和对其他男人不一样…… 深夜里,两人一兔仰天躺在洞口之外的干燥地面上,夜空中星子稀疏,弦月将冷冷银光洒遍了山岗。她偶尔侧过头来,看着他一派平和的侧脸,心头就像被小爪子挠了一下,俄而他转过头来了,她却又慌忙地别开了目光去。 她听见他清朗的笑声,耳根窜了红,手却一把拎过那只兔子,摆在了两人身子中间。 小兔子不耐地往她身上拱了拱,她被蹭得心浮气躁,干脆将它抓到了身上来。小兔子却又拱上了她的胸口,才终于安分地躺了下来。 这一下,可让她连心都有些犯堵了。可看着小兔子好不容易躺下安睡,却又不忍心再闹醒它。柳斜桥饶有兴味地看着她纠结的样子,他过去竟不知道她的表情如此丰富。 然而下一刻,小兔子将腿一伸,徐敛眉的领口被拖开了些许,柳斜桥就笑不出来了。 徐敛眉连忙将衣衫揽好,根本不敢去看他的表情。她此刻只想把这只兔子摁死在怀里。 柳斜桥的眼神一时有些深,他不像她,在这种时刻会移开目光;他反而会愈加专注地盯着她看,仿佛毫不在意,又仿佛极其在意——她总是摸不清楚,可是最终,她总还是会朝他靠近一些。 她小心地护着小兔子,倚向他身边。他曲肱而卧,她将头悄悄靠了过去,他没有说话,她就一个人开心了起来,嘴角沁出了柔柔的笑影。 这是一份极珍重、又极缥缈的欢喜,在这几乎没有什么是确定的人世上,她得了这样的欢喜,就好像得了一切。 她觉得这样的时光很好,他们可以不说话,发着呆看星星,她也心地安宁。 她宁愿永远如此下去。 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他会对着她笑,而她可以偶尔地任性。她不需要任何戒备与计算,就可以活得很好;除了每日里伤脑筋吃些什么,再没有别的人间负累。 “世子大约会来接您吧?”很久之后,他开了口。 她“嗯”了一声。 “出了这样的事,”他顿了顿,“徐公和世子想必很担心您。” “我自有盘算。”她生硬地截住了他其它的话。此时此刻,她不想听他说这些。他却半撑着身子侧过来,看着她道:“出了这个山谷,您便是徐国的公主,整个徐国都在担心着您。” 她被他这样注视着,不自主地竟感到心虚,“不出这个山谷,我也仍然是徐国的公主。” 他的眸光一黯,“不错。” 她的心好像被什么挠了一下,不知为何,她很害怕看到他这样的神色,不由得靠近他一些,低低地道:“柳先生。” “嗯?”他应道。 “我……”她凝注着他那浅色瞳仁里流转的星光,心如擂鼓,话音却是呢喃轻落,“我很高兴你没有走。我再不想放你走了。” 我再不想放你走了。 她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才说出这样的话,她若有所待地看着他,在他的表情中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一遍又一遍。 他不说话。也或许他是想说些什么的,可在对上她的眼神的一刻,他却避开了去。 “你救了我的命,”她深呼吸一口气,希望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狼狈,“回徐国之后,你尽可以提要求……” 她希望他提怎样的要求,已是呼之欲出。 可是她已胆怯,她再没有说出这要求的勇气。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