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也是宫里的人,是陛下和娘娘手底下做事的。 沈氏瞧她将灵犀扶起,心里憋了口气,敢怒不敢言。 莺歌扶着灵犀站直后,正要开口,瞥眼瞧见沈氏那满含怨愤的模样,心下一转,并未对了灵犀开口,转而笑着沈氏那边道:“王爷一本书不见了,可是让我好找。” 沈氏问道:“什么书?” “就是今儿中午的时候翻的。”莺歌无奈的叹了口气,“先前还想着是在屋里书架上搁着,刚才去瞧才发现东西不在。王爷近日身子不好,婢子们也没敢和王爷说,只求在王爷发现前能够寻到它就好。” 她一句“王爷近日身子不好”,就将蔺时谦未能出席端午宴的缘由给讲了。 周围人暗自颔首。 沈氏听了她的话,注意到了那书的事情,不由有些气恼,冷声道:“他的书在哪里,我可是不知。” 沈氏是在摆脸色给莺歌看。毕竟这个宫女只面子上做的好看对她恭敬些罢了,实际上全然不是这般。 谁料莺歌不气也不恼,接着就去问灵犀:“王姨娘可知是在哪里?” 一听“王姨娘”三个字,沈氏登时火了,拍案而起,冷笑道:“主母未曾同意,竟是可以随意抬举她了?谁给她的这个胆!” 灵犀瑟缩了下,头垂得更低。 莺歌不卑不亢的道:“这事儿是王爷同意了的。陛下和娘娘都知道。” 沈氏还欲再言,旁边传来了沈老太太沉郁的声音。 “身为人妻,相公病了不知随侍在旁,反倒要在宴席上抛头露面。相公的东西不见了,也不知道去处,反倒要让人去问个姨娘。王妃当真厉害。老身佩服不已。” 这一通话又是直接去堵沈氏。 而且,还是在帮一个妾侍说话。 沈氏终究怒了,气道:“你们总说我和你们不亲。可就这样处处奚落我的家人,让我如何面对?” 她这番话说得委屈至极,周围太太们看着她的时候,不由面露同情。 沈千兰说道:“也并非是奚落。只不过有些事情看不过去,说上一两句。” 她瞥了眼灵犀,道:“听闻王府的这位,虽然未曾为王爷产下一男半女,但曾有孕多次。说起来,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你这样为难人,到底是落了下乘。” 定北王一直无子,这是稍微熟悉点的人家俱都知晓的。 可是很少有人知道,灵犀曾经有孕多次,只不过没能生下来。 如今听闻这妾侍曾有孕多次都落了胎,再听沈千兰的那句“落了下乘”,旁人不禁猜测起来,沈千兰这句话说的是沈氏现在这般做法,还是说多年来灵犀未能生子一事。 如果是后者…… 那可就说明很多问题了。 细想灵犀的遭遇,再看沈氏,再想到沈氏连灵犀得了个“姨娘”的身份都要公然计较,太太们望向沈氏的目光里,便多了许多不明的意味。 偏偏这个时候,沈千兰又道:“姨娘的身份,也是她应得的。毕竟若非那些个‘意外’,王姨娘已经为王爷诞下几名健康的子女,王府里男丁都能添上几个。王妃,您说,是也不是?” 她这话,简直是在十分明确的告诉所有人,那些“意外”,是由沈氏一手造成的。 王爷无子的后果,也是她刻意所为。 旁边的窃窃私语声瞬间大了不少。 沈氏怒火中烧,低吼道:“沈千兰,你什么意思!”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