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这一次皇帝应当会松口答应,谁知不远处的端王爷已经抢在他前面开了口。 “不是我不想帮助陶将军,而是无能为力。” 听了蔺君泓这话,皇帝蔺君淙挑眉看了过去。 陶志忠垂首冷笑了下,抬起头来,面容诚恳地转向端王府的位置,说道:“王爷在西疆多年,对那里的一切了如指掌。如今怎的竟说自己完全不知?若是王爷不肯告与我知,尽管直说便是。何苦用这样的借口来敷衍我?要知道,我也是为了那些受苦的百姓,浴血奋战的将士!” 到了后来,他的声音十分怆然,显然是悲苦无比。好似蔺君泓那般敷衍了事,让他极其沉痛一般。 蔺君泓一手揽着元槿,一手随意地轻转着玉笛,笑道:“陶将军着实太高估我了。如今我的最大目标,便是和王妃安安稳稳地度过剩下的日子,早已将往年的事情尽数抛却。” “端王这话听着不像话。”端坐上位的蔺君淙开了口,摇头道:“你在那边那么多年,敢情一下子就能全忘光了?” 他的这个问话,蔺君泓早已料到。 蔺君淙那样多疑的人,怎会因为他的两三句话而放松警惕? 蔺君泓笑道:“皇上太高估我了。” 他将玉笛搁置在桌案上,低下头,动作轻柔地将怀里的小妻子扶正了些,让她在他怀里靠的更舒服了些,这才抬起头来与蔺君淙继续说道:“在西疆的时候,我日日夜夜想着战事,自然能够全面了解。到了这里,我日日夜夜操心的,另有其事,又怎能记得住当年的那许多细节来?更何况,战事变幻多端,时局亦是不停在变动。单凭我往日的那些许经验来教予陶将军,倒是纸上谈兵了。万万不可为之。” 他这话说得倒是很有道理。 旁的不说,单就经历过那场地动的在场众人来说,就都同意他的这个观点。 ——不过短短几个月,繁华的京城已然陨落。 而他们,在经历了颠沛流离之后,辗转来到了这冀都之中。 世事变化,当真是人力难以控制。 谁说原先的东西现在用上就是合适的? 不少人低语着,开始为蔺君泓这话而不住颔首。 陶志忠哼道:“照着端王爷这话,那么以往的那些兵书典籍岂不是全没了用处?” 蔺君泓好似没有发觉他的步步紧逼一般,依然是那般懒懒的语气开了口,“莫不是陶大将军觉得我的水平已经足够高,以至于可以写兵书来指点旁人了?” 这话将陶志忠堵得哑口无言。 若说是,那么以蔺君泓这么高的水平,不亲自去领兵打仗着实是浪费了。 若说不是…… 陶志忠倒是砸了自己的脚了。岂不是和他之前非要让蔺君泓指点的那番话自相矛盾? 陶志忠心念电转地想着对策。 上座的蔺君淙,则是在暗暗沉吟着。 蔺君泓不着痕迹地细看了下蔺君淙的神色,说道:“说起来,陶将军去往西疆也有很长一段时日了。若是用心的话,应当已经能够全面了解那里的情形。若陶大将军至今还未摸透的话……” 他顿了顿,视线扫过陶志忠,淡淡一笑,“陛下倒是可以考虑换将了。” 陶志忠因了这话而骤然发怒。猛地站起身来,朝着端王府的座位猛走两步,“你——” 刚刚说出口一个字,还未接下去,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