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君泓轻笑一声,忽地俯身而至,在她耳边说道:“你若去找旁人,哪怕是邹元钧,我都见一次搅乱一次。非要你想做的事情不成、必须来我这里找我帮忙才作罢。” 元槿先是恼了,后看到他凤眸中闪着的戏谑之色,当真是哭笑不得,“王爷英明。您这做法,可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英明不英明我不知晓。不过我知道,有些人,不逼着点,就溜得比谁都快。” 蔺君泓稍稍一提,也不敢点透。生怕小丫头羞了恼了真不理他。赶忙转而问道:“你请了多久的假?不妨在这里用过午膳再走吧。” 元槿婉拒了。 蔺君泓一改之前笑眯眯的模样,转而拧眉望着元槿,薄唇紧抿。 明明他什么都没说,可就是给人一种感觉,好似他有千言万语压在了心里,只是强压下去没说出来罢了。 元槿硬生生地别开了眼。 蔺君泓这才声音沉沉地开了口,声音微哑地说道:“你既是非要走,那便走吧。” 元槿暗松了口气,忙不迭地行礼告辞。 屋门开了又合。 蔺君泓怔怔地看着犹在晃动的竹帘,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人是真的离开了。 端王爷忍不住扶额叹息。 这丫头…… 让她走,她还真走。 究竟是听不懂呢,还是故意要逃? 蔺君泓轻捻了下指尖。刚才那一下轻咬的感觉瞬间又冒了上来。酥酥麻麻的,像是轻羽,挠的人心里发痒发烫。 他慢慢收手,遥看着女孩离去的方向,抬指轻叩桌案,缓缓笑了。 元槿回到公主府后,先是寻了卓妈妈来问了现今的状况。得知秋实已经要来了冰块,正在安置春华,她稍稍放心了些。 这个时辰,上午的琴课正好进行到最后一节。元槿思量着过去后还能再学一会儿,稍微收拾了下便往沧海阁行去。 姚先生正在授课。看她进来,也未停顿。示意了下便让她进了屋。上课的时候,姚先生有意无意地看了她几眼。不过,并未多说什么。 直到下了课后,姚先生方才行到元槿身边,说道:“有情有义是好事。不过,逝者已去。为此耽搁太多的时间去伤怀,反倒容易耽误正事。倒不如收拾心情来做眼前该做的。” 元槿知晓姚先生也是好意。毕竟姚先生不知春华故去的真正缘由。因此,她好生谢过了姚先生,并未辩解什么。 杨可晴当着姚先生的面什么都没多说。但出了沧海阁后,一转眼,她就掩口和元槿说起了悄悄话。 “我觉得呀,姚先生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 小姑娘神秘兮兮的模样很是可爱。 元槿笑着问道:“可晴为什么这么说呢?” “槿姐姐你没看到。刚才姚先生说那些话的时候,眼神十分复杂。仿佛有千言万语都在里头了。” 看着小姑娘背着小手摇头晃脑一本正经的模样,元槿忍俊不禁,“好好。可晴真厉害。昨儿读书刚学了‘千言万语’这个词,今日就会用上了。” 自己的小心思被元槿戳穿,杨可晴不起也不恼,反而笑嘻嘻问道:“槿姐姐我这个词用得好不好?不过,我可没有瞎说。刚才姚先生叮嘱槿姐姐那番话,肯定是有缘由的。” 元槿赞了她两句,就和小姑娘手拉着手往玉雪轩走去。 ——杨可晴知道春华出了事,生怕元槿回到轻烟小筑心情不好,特意要元槿去她的玉雪轩里一同用午膳。 午膳过后,端王府来了人。将春华的尸身带走,送去了义庄。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