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得,你放心。” 萧月白自嫁到了成王府,同陈博衍没过几日恩爱甜蜜的日子,陈博衍便为朝政公务所累,整日不着家门。而萧月白则替他看管着冶铁场、柳编场的账目,又要打理成王府内事宜,亦是忙碌不堪。 忙里易过,日子倒是顺遂,眨眼暑天已过,西北军已趁着盛夏酷暑,打了几场胜仗。夷族损兵折将,马匹亦折损不少,被迫后撤了三百余里,西北局势顿时一松。 与夷族这场交战之中,萧覃与周枫立功甚伟,萧覃设计奇袭敌部,而周枫则是阵前一连锤杀了敌方三员大将。甚至于在萧覃的家书之中,提起萧可为到了边关,性子竟也收敛了不少。虽说他不能上阵,只在军营中做些主簿之类的活计,但也沉稳了不少。正如萧覃所说,军中是历练人的地方。 萧月白不知大哥的这场灾祸到底是怎么躲过去的,但依着朝中这两日风云变幻的形式,她便猜测上一世害了哥哥的人,必定也在那起下马的官员之中。 虽然不易,但一切都在朝着曙光的方向前行。 眨眼便是九月,秋风渐起之时,皇帝却忽然病下了。 第98章 皇帝病倒,除却六宫嫔妃需得前往侍疾,各皇子亦要每日早晚前往问安。 陈博衍已然封王开府,这早晚进宫问安多有不便之处,萧月白遂每日早起了一个时辰,为他预备早饭,整治行装,晚上又一定等着他回来一道吃饭。 陈博衍虽心疼她辛苦,但又拗不过她,只好每日晚上事毕之后尽早便尽早回府。 这日,他自议政出来,看天色已渐黄昏,便忙忙的往养心殿而去。 走到养心殿,只见东宫的侍从正在门上等候,便晓得太子陈恒远必在里面。 守门的太监见他到来,连忙打躬作揖陪笑道“王爷来了,太子殿下正在里面陪侍皇上,怕是不便。” 陈博衍淡淡说道“太子在,旁人便不能进去了。一般都是天家子嗣,王公公倒替皇上厚此薄彼起来” 言罢,竟不理睬这太监,径自迈步跨进了门槛。 他走到殿中,只见御前服侍的宫女都在外堂上侍立,大殿上焚着御制合香用以驱散药味儿,然而却和那浓郁的药气混杂在一起,扭成了一股复杂的气味儿,令人窒息。 陈博衍在殿上略微站了片刻,便转而向内殿行去。 皇帝病倒,宫中人心不定,他是有权势的王爷,自也没人敢阻拦于他。 行进内殿,却见这殿里空无一人,龙床上帐幕低垂,里面无声无息。 陈博衍心中微微有些狐疑,走上前去,透过帐幕见皇帝正卧在被中,双目紧闭,神色恹恹。若非他胸前微微起伏,静谧之中能听到那极细微的呼吸声,陈博衍真要以为躺在这里的已经是个死人了。 他低声道“皇上,儿臣前来问安了。” 皇帝似是全无知觉,依然闭着眼眸,并无回应。他面容枯瘦,一脸病气,仿佛一夜之间就衰老了数年。 躺在这里的,已经不再是那个权倾天下的帝王,而是一个衰朽的老人。 陈博衍看着他,面色沉沉,心中五味杂陈。 皇帝尚未回答,陈恒远那轻浮里夹着嘲讽的声音便自一旁插了进来“四弟今儿倒是百忙之中抽出了空闲,能来瞧瞧父皇了。” 陈博衍顺声望去,果然见陈恒远自屏风后面绕了过来,手中端着一只药碗,脸上挂着一抹冷笑,一步步走上前来。 他面色从容,淡淡说道“父皇病倒,身为人子,自当前来问候。太子这话,倒似是无理。” 陈恒远轻蔑一笑“你正值新婚,守着娇妻沉浸在温柔乡里,每日晚来早走,何苦又做这面子上的功夫何况,父皇并不想见你。”言罢,他把碗放在床边的小桌上,将帐子轻轻掀起,凑在皇帝耳边低低说道“父皇,四弟来看你了。” 皇帝似是意识到了什么,眼皮微微一动,睁开了一条缝隙,原本散乱的视线忽然凝在了一起,聚在陈博衍身上。 他抬起一只手,颤巍巍的指着陈博衍,神情激动道“逆子逆子你来干什么,你想弑父篡位” 陈博衍剑眉微扬,沉声道“皇上糊涂了不成臣是博衍。” 皇帝听见“博衍”两字,越发狂躁起来,他身子一震,扎挣起来,怒道“畜生逆子你给我滚出去来人,护驾,护”他吼到一半忽然卡住,顿时猛烈咳嗽起来。 陈恒远连忙扶住皇帝,替他捶背顺气。 陈博衍走到外殿,吩咐宫人传召太医前来伺候。 皇帝病种,太医院早已排了人手日夜守在养心殿,听闻传召,即刻敢来伺候。 太医宫人鱼贯而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