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她进来。” 时间不长,花非烟提着裙摆,从外面走进大殿。她福身施礼,说道:“陛下!” 刘秀摆摆手,示意她免礼。等花非烟落座后,刘秀问道:“上次的事,调查得如何了?” 他问的是上次西宫有人给阴丽华饮食下药的事。花非烟向刘秀欠了欠身,面带歉意地说道:“陛下,属下无能。” 刘秀眼眸闪了闪,能让花非烟都差不出来任何线索的人,说明幕后主使者在皇宫里藏得很深。他话锋一转,状似随意地问道:“这次二皇子突染风邪,是不慎,还是人为?” “这……”花非烟欲言又止,没有立刻说话。 刘秀暗暗皱眉,说道:“非烟知道什么,但说无妨。” 花非烟沉默了一会,说道:“前天晚上,有人在御花园的林中偷偷焚香,属下不知此事是否和二皇子的染病有关。” 刘秀一脸的疑惑,问道:“在御花园中烧香?” “是的,陛下!”“是什么人?”“一名宫女。”“那个宫的宫女?”“这……”“说!”“回禀陛下,是西宫的一名小宫女。” “西宫……”刘秀愣住,沉吟片刻,问道:“她为何要在御花园中烧香?” “属下不知。” 还没等刘秀继续发问,随着咣当一声,内室的房门打开,郭圣通从里面走了出来。见状,花非烟连忙躬身施礼,说道:“皇后!” 对于刘秀的后宫嫔妃,郭圣通印象最好的就属花非烟,虽挂着美人的名头,但却安分守己,不争宠、不献媚。 她快步走到花非烟近前,拉着她的手,紧张地问道:“非烟,你说,你看到了西宫的人在御花园里偷偷焚香?” 花非烟下意识地看眼刘秀,见后者向自己点了头,她说道:“回禀皇后,此事并非非烟亲眼所见,而是下属无意中发现,禀报给非烟。” “好端端的,一个宫女为何偷偷跑到御花园里焚香,陛下一定要调查清楚啊!”郭圣通红着眼睛,看向刘秀。 刘秀沉吟片刻,站起身形,说道:“非烟带我去看。” 郭圣通立刻接话道:“臣妾随陛下一起去!” 刘秀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不管这名宫女的焚香是不是和二皇子的染病有关,总之,在皇宫内焚香就已经违反了宫规,郭圣通作为皇后,是有权处理此事的。 花非烟只是知道有这件事,但并不清楚宫女焚香的具体位置在哪。她对身边的侍女耳语了几句,侍女快步离去。 等刘秀和郭圣通穿好衣服,那名侍女业已回到花非烟的身边,同时还带给她一块绢帕,上面有手绘的地图,画得很详细,把宫女焚香的地方标记得清清楚楚。 按照侍女带来的地图,刘秀、郭圣通、花非烟一同去到御花园,在御花园一座假山附近的林子里,众人果真找到了焚香后的痕迹。 由于事情仅仅相隔了一天,残留的痕迹也很清晰。 花非烟走上前去,让侍女把灯笼向下放了放,她蹲下身形,仔细查看,她从几片枯叶当中,捏出一根只烧了一半的残香,递向刘秀那边。 郭圣通快步上前,弯下腰身,定睛细看,看罢,她脸色难看地说道:“陛下,的确是没烧完的香!” 她话音刚落,花非烟突然开口说道:“不对,这里好像有挖过的痕迹。”说着话,她转头看向虚英,问道:“虚英将军,可否借佩剑一用?” 虚英看向刘秀,见到刘秀点了头,他这才把佩剑抽出,递给花非烟。后者拿着佩剑,缓缓刺入泥土当中,来回刺了几下,她突然停顿住,然后用佩剑把泥土掘开。 很快,一块红绸子的小包裹显露出来。在场众人见状,同是一惊,花非烟放下佩剑,从泥土当中提起小包裹,仔细看了看,然后将扣子慢慢解开。 打开外面的红绸子,人们定睛再看,脸色无不大变。只见红绸子内包裹的竟然是一个木头人,木头人显然也是被焚烧过,黑黢黢的,但上面刻的字迹清晰可见。 小木人身上正中央刻着两个字:刘辅。在其背后,还清清楚楚地刻着刘辅的生辰八字。 看罢这个小木人,郭圣通就觉得眼前发黑,紧接着天旋地转,她身子不由自主地摇晃起来。刘秀手疾眼快,急忙把郭圣通搀扶住,关切地问道:“梓童?梓童?” 郭圣通总算是缓过这口气,她泪眼朦胧地看向刘秀,哽咽着说道:“陛下,皇宫内……皇宫内果然有歹人,企图用巫蛊之术加害我们的皇儿……” 说到这里,她已哭得泣不成声。 刘秀脸色铁青,将小木人从花非烟的手中接过来,定睛细看。上面除了刻有刘辅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外,还有密密麻麻的小眼。 很显然,那是被针扎的。制作木头人的人,是有多憎恨还在襁褓中的刘辅,才能在小木头人身上扎出这么多的小窟窿眼。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说道:“将焚香的宫女找出来,押入掖庭狱,严审!我亲自监审!”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