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施礼,但并未对刘秀称呼主公。李轶和李通不一样,李通早已认定刘秀为主公,而李轶则是认定刘縯为主公,这里面还是有些许差别的。 刘秀向他二人摆摆手,示意两人不必多礼。 他把邓禹拉过来,介绍道:“这位是邓禹邓仲华,我上太学时的同窗,也是我的至交好友,在新野,仲华可是帮了我不少的忙。” 李通认识朱祐和盖延,但还是第一个见到邓禹。他和邓禹又相互施礼,寒暄了一番。众人相继落座后,刘秀问道:“子陵已到宛城了吧?” “是的,主公!”李通正色说道:“我已经为子陵‘他们’安排好了住处。”他特意加重了‘他们’二字,就是让刘秀放心,阴丽华也有平安到达宛城。 刘秀好奇地问道:“子陵他们没有住在李府吗?” 李轶接话道:“文叔,你也看到了,现在李府内简直人满为患,而且人多眼杂,太不安全,所以我和次元一商议,决定把子陵他们安顿在城西的庄子里。这座庄子并没有记录在李家名下,也没人知道它和李家的关系,子陵他们住在里面相对安全得多。” 刘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现在李通李轶大肆的招兵买马,的确很引人注意,如果丽华再住在李家的主宅,暴露的风险太高。 他含笑说道:“还是次元和季文想得周全,这次,也真是多亏你俩帮忙了!” 李轶仰面而笑,豪爽地说道:“文叔,都是自家兄弟,这么说就未免太见外了。” 刘秀话锋一转,说道:“进来的时候,我看府内的青壮不少啊!” 宛城和郡城近在咫尺,可以说就在郡城的眼皮子底下,现在李家如此大肆的招兵买马,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不引起郡府的怀疑和警惕。 李轶笑道:“这段时间,我们已经招收四、五百人了。” 刘秀微微皱眉,说道:“这是不是有点太过招摇了?” 李轶不以为然地说道:“文叔多虑了,眼下世道这么乱,我们李家又家大业大,多招收点门客,又有什么不对?” 邓禹突然问道:“前段时间,甄阜亲率郡军围剿绿林军,也有经过宛城吧?” “对啊!”李轶莫名其妙地应了一声。 “那么,甄阜在路经宛城的时候,有没有来李府拜访,请李府出人出力,帮忙围剿绿林军?”邓禹面色凝重地问道。 李轶笑了,说道:“仲华还真是料事如神,正如你所说,甄阜路过宛城的时候,的确来了我们李家,也的确请我们李家出人,帮他去围剿新市和平林的绿林军。” 邓禹追问道:“次元、季文,你们当时是怎么回应甄阜的?” 李轶摊了摊手,说道:“我和次元当然是拒绝他了!首先我们和绿林军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又为何要帮着甄阜去打绿林军?其次,我们和绿林军是有渊源的,子张(马武)和次况(铫期)他们,现在还在益州打着绿林军的旗号招收人马呢,无论于公于私,我们都不该帮甄阜这个忙,所以当时,我和次元就找借口推辞了。” “糟了!”邓禹的面色变得越发凝重。刘秀也是眉头紧锁。 见状,李轶茫然地问道:“怎么?难道我和次元还拒绝错了?难道我们应该出人出力,帮着郡军去打绿林军?文叔、仲华,你们可别忘了,绿林军和我们一样,都是反莽的弟兄!” 邓禹意味深长地说道:“郡军围剿绿林军,其实并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忙,郡军自己完全有实力也有能力做到这一点,可既然如此,甄阜为何还要来请李家帮忙?” “为什么?”李通和李轶异口同声地问道。 “试探!”邓禹随即把甄阜邀请刘縯、刘秀帮忙的事,向他二人讲述一遍,又把其中的利害关系详细分析了一番。 等他说完,李通和李轶不约而同地倒吸口凉气,他兄弟俩还真没想到,这看似单纯的一次邀请,其中还隐藏着这么多的弯弯绕绕。 李通脸色有些泛白,急声问道:“主公,当初我们已经拒绝了甄阜的邀请,那么现在我们该怎么办?甄阜是不是已经在暗中谋算对付我们李家了?” 刘秀仔细想了想,缓缓摇头,说道:“李公曾在朝中为官,又是王莽比较器重的谶学大师,甄阜虽为太守,但也不敢轻易动李家,不过他一定会把李家广招门客又不肯听从郡府调遣的事上报朝廷。” 说到这里,刘秀心头猛然一震,又道:“如果只是这么一件事,朝廷还未必会动李家,但现在李公正在京城,四处游说朝中大臣,若是让王莽知道,把两件事联系到一起,那么不仅李公在京城的处境岌岌可危,整个李家恐怕也要遭受灭顶之灾!” 李通和李轶脸色顿变,二人下意识地站了起来。 刘秀斩钉截铁地说道:“李公在京城的游说必须得立刻停止!李公必须得立刻离京,返回宛城!” 李通和李轶一同点下头,认为刘秀说得有理。 只不过他们没有想到的是,现在才意识到这一点,为时已晚。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