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说完呢!” 就方才那副动辄晕厥的样子,谢安娘哪还敢让老夫人继续说下去,再说,老夫人身旁的老仆,这会正在一个劲儿冲着她使眼色呢! 她朝着老夫人温婉一笑,顺势将茶递上去,应声坐到了老夫人身旁。 轻声慢语地开口:“这来日方长,若我娘真是您遗失在外的女儿,以后有得是时间听您细细说道,您说是不是?” 老夫人接过茶杯,刚欲举杯喝上一口,听了谢安娘疑似撇清关系的话,将茶杯随意往旁一搁置,不高兴了。 “甚么若是若不是的!”老夫人伸手,亲昵地点了点她的额头,极为霸气地说道:“我说是就是!难道我还能连自己的女儿都认错不成!” 谢安娘捂着额,心想,这可不一定! 只不过这话不好直说,谢安娘杏眼微垂,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 紧接着,就见她抬头,一脸小心望向老夫人:“恕我冒昧,您又是如何断定我娘身份的呢?” 这般问着,掩在袖子中的左手,手腕不自觉活动了一下,带动那串木手串细微轻动。 老夫人这般岁数,甚么大场面没见过,甚么话语没听过,谢安娘这点小心思,闭着眼睛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老夫人失笑,这小丫头,鬼精着呢!这是想炸她呢! 不由摇了摇头,望向谢安娘的目光慈和而悠远,仿佛在透过她的眼睛看向谁人,语气间不自觉带出一股压抑的沉重:“你娘小时候,也是这般机灵且疑心呢!” 感叹之余,用眼神瞄向她的左手,颇为感慨:“若是我没猜错,你手上戴着的这串小叶紫檀的手串,其中有两颗是刻着安平两字的。” 那日在护国寺,她错将人当作是妍妍,拉着人小姑娘的手不放,拉扯间,手便一不小心碰到了一木手串,当时也不曾多想。 只是在得知谢安娘便是她外孙女时,匆匆赶来这里,又一次在方才碰触中,瞥见了这串记忆深处的手串,还有那个系法特殊的结扣,这才更加确定自己没有找错人。 说着,便执起谢安娘的左手,露出一节皓腕,抚了抚那纤细手腕上的葡萄纹手串,眼带伤感,低声叹道:“这还是当年我特意去求来的呢!” 许瑶光身子骨弱,长到五岁了,还是风一吹就飘走的病弱模样,她听说城外一家佛寺十分灵验,便去特意求了串保平安的小叶紫檀手串回来。 而安平两字,则是许瑶光的小名,至于手串上那不甚好看的结扣,还是她亲手系上的,意寓锁住平安。 谢安娘杏目微睁,此刻的内心,有些难以抑制的激荡。 那手串上的蝇头小字,若不是知情人,定是说不上来的!就连她也是在无意中发现的。 微微抬眸,见老夫人眼神中带着似有若无的眷念,直到此刻,她才真正相信,眼前这位眼中闪现隐隐泪意的老夫人,是她至亲的外祖母。 不自在动了动,这一刻,她有些怯,近亲情怯,并开始回想,自己从进门到现在,可曾有甚么表现不当之处。 认真思索半晌,凝眉,觉得说不好! 从回忆中走出的老夫人,见谢安娘垂着眸,一脸沉思的模样,心下一怔,这反应不对啊! 这丫头,认了亲,难道不应该是祖孙俩深情相拥,怎么还一脸沉重。 熟不知,此刻的谢安娘心内情绪翻腾,并且愈来愈有翻江倒海的趋势,这从天而降的外祖母,着实让她不知如何自处,只好僵坐在那里。 在她印象中,祖母固有的形象,便是谢府老夫人淡漠且疏离,甚至带着隐隐厌恶的眼神,以及一年见不到几回的隔绝。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