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圆眉头一皱,奶声奶气地哼唧了几声,迷迷糊糊地转身往里侧滚去。 “姑娘、姑娘?该起了,云四小姐已在外等一阵子了。”秋阑伸手推了推她,软语哄着。 阿圆扁了扁嘴,一把将被蒙在自己脸上:怎么这么吵呀! 秋阑叫了半晌,云映晚等的有些急了便径直走了进来。她站在床边看着如小孩子般撒娇赖床的阿圆心登时便融成一摊水。 “秋阑姐姐您先忙去吧,这儿有我呢。”云映晚摸了摸阿圆的头发,轻轻一叹:若葭葭没有走丢过就好了。 秋阑没法子,只得应下:“伺候的宫女都在外头候着,小姐您若是有什么吩咐,喊一声便是。” “劳烦秋阑姐姐了。” 秋阑笑着退下,云映晚看了看阿圆,伸手扯了扯她的被子:“二伯父听说你养母旧疾复发、疼痛难忍,已经把你养母从牢中弄出来了。” “嗯……”阿圆迷迷糊糊应了一声,就在意识渐渐混沌的时候,她好似觉得有些不对,猛然睁开双眼。 她“蹭”地起身,一脸疑惑地看向云映晚:“四姐姐,我养母她从未有过旧疾的呀……” “你入宫多年,家中后来发生的一些事你不了解也是情理之中。”云映晚想了想,安慰道:“况且长辈们都是报喜不报忧的,说不定是怕你担心,这才瞒了你。” 阿圆皱眉,自嘲地笑了笑,她的养母平日里有个头疼脑热的小毛病都恨不能八百里加急把病情夸大了告诉自己,顺便好要些银子。若真有严重的旧疾,她定不会瞒着她的。 云映晚见她皱眉,只当她是在忧心养母的病便柔声安慰道:“葭葭莫急,祖父已为你养母延请名医治病,不日便会痊愈,二伯父还给了他们一笔银子,想必你养母她手中银钱多了就不会再去盯着印子钱的那些利息去做逼死人命的事了。” 阿圆摇了摇头,缓缓叹了一口气:“从我入宫起,我的俸禄几乎分文没动的全给了家里。尤其是在长安宫这三年,因我手头宽裕,除了每年攒下的俸禄,就连年节的惯例赏赐我也给出去了一半……”她顿了顿,接着道:“粗略算一算,也有几百两了。这些银子足够他们衣食无忧过上许久了,即便是做些小买卖也是够的,家里并不缺银钱的。” 她说着,面上满是担忧:“四姐姐,养母一家将我养大属实不易,我愿意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报答他们、孝顺他们。我知道,祖父与父亲母亲感念他们收留照顾我的恩情,对我养母一家的要求定是有求必应,可他们不了解她,我养母生性贪婪,若是一味地纵容她,将她的心养大了,她将来怕是会惹出更大的乱子。” 阿圆满面愁容地捏着锦被,幽幽一叹:那所谓的旧疾,应当也是装出来的…… 云映晚看着阿圆那蒙着忧虑的眸子,脑海中不禁浮现了一个想法:“葭葭,你养母是不是、是不是对你不好?” “没有,她对我是极好的。”阿圆垂眸,心中有分酸楚。 云映晚却是不信:“葭葭,我又不是傻子!为了那几两银子便逼死人命的人怎么会对你好?” “四姐姐,家里在我进宫之前困顿不已,可就在那样一个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处境下,她也没把我赶出去。”阿圆缓缓道。 云映晚抿唇,心中虽是不信,但却也没再追问。 她看着阿圆眼下的乌青关切道:“瞧着像是没睡好的样子,你再睡一会儿,我出去随便逛逛。” “怎么好叫你一个人……” “都是一家人,这么客气做什么?你若是真觉得对不住我,便叫与你交好的那两位女史陪陪我罢,我也顺便能讨些点心吃。” 阿圆看着云映晚笑得眉眼弯弯,自己也不禁扬了扬嘴角:“我让秋阑姐姐带你去找。” “好。” 阿圆把事情都交代清楚后,躺在床上看着那雅致的床幔微微出神,她翻了个身,幽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