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眼,纪渺就明白他爸爸在想什么。 在纪伯耀开口前,纪渺先一步说道:“我不会瞒他这些事。” “渺渺……”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可陈正不是那种人,而且……”纪渺顿了顿,迎着纪伯耀的目光,“我们也不应该替他做决定。”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当然有权利知道这些事。但你要明白,他如果做出某种决定,对我和你还有纪家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纪伯耀的话令纪渺眉心不由深蹙,心里的纠结挣扎让她异常难受,可最终她松开眉头,平静地说,“我接受他的决定。” 纪渺说完,父女俩沉默了一阵。 再次开口时,纪伯耀的情绪已经稳定,他把目前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分析给纪渺。 “渺渺,我当然知道,这件事永远不可能瞒着他。但暂时不说,不全然是为了让他留在纪家。而是……你要明白,如果阿正被那些人利用,他将面对的是什么人,又将面临怎样的困境。你蒋伯伯就是因为和那些人纠缠太深,现在才没法脱身。阿正非常优秀,他的人生也才刚开始,就算他将来选择离开纪家,我也希望他能好好地。” “可是……” “三年,”纪伯耀说,“三年后你们大学毕业,我会把路都给他铺平,让他能快速站稳脚跟,然后你们结婚。” 事业和家庭都稳定后,就算旧账被重新翻起,以陈正那时的心境和考虑的东西,肯定会让他做出更稳妥的决定。 再怎么样,他都不会不顾着纪渺。 这是纪伯耀的私心,也是想要保护他。 纪伯耀的做法无可厚非,于公于私,于情于理,对谁都是最好的结果。 除了他们瞒着陈正。 * 纪渺一晚上没睡好,凌晨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但她睡得很不安稳,断断续续地做了几个梦。不是在被人围追堵截,就是走着走着突然掉进一个深坑。 她惊醒时,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汗,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地上去了。 回学校后,她没去上课,在寝室睡了一天。 室友叫她去吃饭,她也没去。 直到傍晚,室友们吃完饭回来,发现她还躺着。 叫她也没回应,摸了下她额头,才发现她发烧了。 纪渺被室友叫起来,她迷迷糊糊地起床,摸枕边的手机看时间时才发现手机没电了。 爬下床充上电,微信消息一条条蹦出来。 刚打开看,陈正的电话就打来了。 纪渺清了清嗓子才接起电话。 “怎么关机了?” 纪渺没回话,听到陈正电话那边的背景声,问道:“你在哪儿?” “在地铁站,”陈正解释,“我在回学校的路上。” 纪渺疑惑道:“活动不是明天才结束吗?” “你嗓子怎么了?”地铁开过,陈正那边安静下来后,他才发现了纪渺声音的异常。 纪渺打了个哈欠掩饰,“刚睡醒。” “明天没什么重要的事。”陈正轻描淡写地掠过。 “何必提前回来,那么远。” 活动在京郊的酒店举办,说是京郊,从地理位置上,已经快要出京城的地界了。 他们参加活动,来回由主办方专车接送,但如果他提前走,就只能自己回来。 那地方,附近恐怕连公交站都没有。 他拖着行李,得倒好几班车,最后再坐地铁,绕上一大圈回来。 “吃晚饭了吗?”陈正问。 “让室友帮忙带了。” 地铁开关门响起“滴滴”声,片刻后,陈正的声音再次传来。 “你一个人在寝室?” 纪渺回头扫了一圈,室友们在给她拿了药后,又结伴去自习教室了。 “嗯。” “等等。”陈正说完挂了电话,很快弹了视频过来。 纪渺在接通前,下意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