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隔壁发出一点动静,这里便听得清清楚楚。 所以过去的三个月,每晚她在做什么,他一清二楚…… 想起自己有时在房间里又唱又跳的疯癫,纪渺的脸不由发烫。 她拉高被子遮住自己半张脸,心里把陈正骂了个遍。 纪渺抽了抽鼻子,再把被子拉高一点,最后直接用被子蒙住头。 被子里除了淡淡的柑橘味,似乎还有一丝…… 干净清爽的薄荷味。 昨晚纪渺睡得晚,早上怎么也起不来,陈正把她叫起来换药时,她的起床气大得能把屋顶掀了。 “不要碰我!” “别动我脚!” “你到底会不会弄啊!” “陈正你听见没有我让你别碰我!” 可无论她怎么发脾气骂人,他淡定地拆开简易石膏,严格按照医院里护士的步骤换药。 手法不仅专业,生怕弄疼她,每一个动作都轻柔到了极致。 一换完药他就直接把她打横抱起。 他抱得仓促,她没准备,吓得紧搂住他脖子,嘴里惊呼出声:“你干嘛啊!放我下来!” 陈正抱着人往浴室走,“家政阿姨在楼下,你再喊,她就要上来了。” “威胁我啊?”她反击道,“上来就上来,这里是我家,我想喊就喊,谁也管不着。” 两人进到浴室,陈正直接把人抱坐在洗漱台上。 怕她摔着,双手撑在台盆两侧,将她半圈在自己怀里。 目光自下而上地看着她。 她一身白色睡裙,长发凌乱卷曲地垂在胸前,眼尾残留一点消弭不散的倦意。 晨光透过浴室的磨砂玻璃,在她侧身镀上了层浅金色的光,额角上细小的绒毛随着他的呼吸拂动。 看着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其实柔软得不像话。 “我不想让她上来。”他目光紧锁在她脸上,语气里带着点恳求的意味。 他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愣是把她那些骂声生生堵在喉咙口,起床气也随之消散无踪。 纪渺单腿站立艰难地完成洗漱后,陈正进来抱她。 她搂住他脖子提议道:“还是把拐杖拿上来吧?” 他淡淡道:“过会儿拿。” 陈正抱着纪渺下楼,餐桌上摆好了早餐和碗筷,家政阿姨已经离开。 纪渺扫了眼桌上的早餐,抬头疑惑地看了眼陈正。 他看上去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安静斯文地吃东西。 纪渺再次看向餐桌。 纪伯耀古板传统,家里早餐最常见的就是粥和小菜。 纪渺不喜欢,但纪伯耀不会惯她,苏芸偶尔给她做西式早餐,都要被他说上一顿。 陈正让家政阿姨准备的早餐,全都是纪渺爱吃的。 吃完,两人又回到二楼。 纪渺让陈正带她回自己房间拿点东西。 趁他找东西间隙,她打量了下房间。 床边打着地铺,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手机充电器放在枕头边。 她低头看了眼身下的床,不像有人睡过。 她松了口气的同时,懊恼自己未免想太多。 再次回到陈正房间,纪渺坐在书桌旁的懒人沙发上,陈正在沙发前放了个小圆凳,让她把脚搁在上面后拿小毯子盖好。 虽然不用上学,但每天的作业会按时发来,半个月后的再次统考,她也得参加。 只是她才打开数学书,眼皮就开始千钧重,没一会儿手里的书和笔纷纷掉落。 陈正叹了口气,弯腰将地上的东西一样样捡起来。在偶然看到数学书上她划的重点时,动作顿住。 他往前又翻了好几页,看完抬头时撞进双黑漆漆的眼眸中。 她歪靠在沙发上,眼里带笑,揶揄道:“偷看我的宝典,是打算从年级第一争取年级两百吗?” 陈正没说话,将她各科的教材和几张做过的卷子都翻了一遍,翻完像是肯定了一件事。 他一脸严肃地盯着她看,令她心里没来由地慌乱起来。 她涨红了脸,道:“我没抄过作业。” “我知道,”他神色缓和下来,柔声说,“我知道你没抄。” “那你什么意思?” 陈正思量了会儿才说:“小组交流会上,我们讨论过各班的复习进度和模式,你们f班这学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