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朝着连生嫂家吆喝了一声,让她帮忙留意着点,得了回话才离开。 这次季成带她往林子深处走了走,浓密的树木间泛着湿气,走在里面觉得凉爽得很。往前走了没几步只见一棵树下长着很多蘑菇,季成往肩上的背篓里摘了些,就要离开去找别的野菜,哪怕是找点野果子给孩子们吃。往前走了几步,感觉春福没跟上来,回头看那傻丫头还蹲在那里挑拣,长得好的都被她摘了放在一块,已经不少了。 季成勾着唇将她拉起来:“摘这么多也吃不完,让它们长着又碍不着你,干什么拿它们玩。” 春福心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在镇上她见着那么多农家人都没把蘑菇卖出去,正因为卖得人多买的人反而不急了,等着他们自己把价钱压下去,所以她没想这个时候去凑热闹。倒不如多费些功夫把这些品相好的蘑菇晒干存起来,等到了冬天就是个稀罕物,酒楼肯定大量的收,价钱自然也能卖得高些,更何况自己家后面守着这么个天然宝藏只需动动手就有钱入口袋,做什么要看着钱从眼跟前流走? “全装回去。” 季成被她嘟嘴瞪着心中一荡,无奈叹气:“行,听你的,都带回去。” 摘了多半筐春福才停手,那些还小的让它们再长长,等过两天再来。等冬天来的这段时间家里能攒不少,到时候送金家小姐一些,她识得的人多再加上她那爽朗的性子应该不会拒绝帮自己这点小忙,忍不住看向身边这个男人,到时候他也不用再去干重活了,她没想着大富大贵只要他们两口子过得顺遂就好,若老天愿意给他们发财的机会,她也不会撅着不去接就是。 往里面走了走有一个不知深浅的湖,在太阳照射下碧波粼粼,旁边的空地上长着一片山芥菜,季成径直往前走,他方才看到有几只野鸡,这里鲜少有人踏足,它们的警惕性应该没有那么高。小时候闲着没事就到山上抓野兔,身手打小就练出来了,他把身上的背篓脱下来放在一边,找了根木棍让她赶着可能出现的凶物,春福点了点头,看着他健硕的背影走进林子里,这才发现他的腰间别着一把利斧。 她环顾四周未见什么可疑的动静,低头把能见的山芥菜都摘了放在背篓里,回去后放在锅里煮过然后再用清水泡过既能凉拌又能炒菜还能做汤,在饭桌上也能添盘。没出嫁前在田地里除草看到有灰条条,也可以摘来吃。 这些在这个时代看似寻常的东西,换了时空却让人喜爱,加了调味品拌成凉菜,爽脆的口感深受不曾和田地接触过的城市人青睐,她能认识也亏了在家附近的餐馆打工,平日里经常和各种野菜打交道,当然她要做的只是第一道工序,摘除不好的部分然后清洗,大厨对她很好,私下里教过她不少做菜的方法,所以她后来从没在吃上面吃过苦头。 突然季成离开的那个方向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春福心里一阵紧,正想过去看看只见季成头上沾着几根鸡毛,样子有点滑稽,手里的两只野鸡被抹了脖子鲜红的血滴滴答答地流了一地。 “今晚可以吃得丰盛些,这两只鸡都炖了,给大伙儿解解馋。” 春福看他笑得欢快,只觉得这人真傻,别人都藏着好东西让自己吃,他倒好一股脑儿地给别人,可是这种男人光明磊落,为人大方不计较,凡是深交过的人都喜欢他这种劲儿。他没看背篓里多了什么,直接背起来,将野鸡绑在刚才给春福用来防身的木棍上,扛着摘野果子。 “等晚些时候去喊张岩过来吃饭,你自己能行吗?也不知道你哥和嫂子会不会难为张岩。”他叹了口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在他看来张岩很懂事,比起张桐小小年纪一肚子歪门邪道不知要强多少,可是大人们偏心,这没办法,更何况也不是他能管得来的。 春福想着侄子去姑姑家吃一顿饭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和在外面玩得久了晚回家也没什么不一样,不过是挨顿肉不疼的数落,他们都习惯了。 春福直接去找张岩了,她心里高兴,脚下的步子都变得轻快。张岩正蹲在院子外面空地上无聊地数蚂蚁,抬眼看见春福,笑着喊:“姑姑,你来啦。” 春福看着他跑到自己身边,摸了摸他的头,附在他耳边放低声音道:“你姑父让我喊你过去吃饭,有肉还有鸡肉吃。” 一旁的张桐早竖长了耳朵,依稀听到有肉吃,赶忙甜着嘴喊:“姑姑,我也去。” 春福可不待见他,也不理拉着张岩就走。张桐见她不理,当即高声喊:“娘,姑姑喊大哥吃肉不带我。”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