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我去屋里亲自动手帮你烘衣裳。” 孟云娴的态度水平转换:“有劳殿下在外等候了。” 昇平给孟云娴找了一处厢房,碳炉子和熨锅子很快备齐,孟云娴的外披只有袖子湿了,奈何里面贴身剪裁的夹棉长裙湿了整个前面,湿哒哒冰凉凉的,要全脱下来给绿琪慢慢熨烫。 冷意令她抖了一下,绿琪赶紧拿房中的被子给她裹起来。 “先别熨了。”孟云娴打断绿琪:“去差个下人问问昇阳县主在不在府里,我觉得八成躲在房里呢,说不在你也悄悄探一探,见到人就说我想找她借身衣裳。” 绿琪这才反应过来:“小姐不是为了躲开刁难才出此下策,是想借机见昇阳县主?” 孟云娴裹着被子,“我原以为她只是暂时势弱力不能敌,没想到她竟然直接避而不出。你信这是昇阳吗?” “昇平一个出嫁的姑娘尚且做出主人家的姿态,她现在躲着不仅成了一个笑话,还亲自为自己与继世子日后的相处下了一个绊子!几年不见她竟然能蠢成这样?你只管拿出最难听的话来激她,就说我不是找她借衣裳,她如今这样的窝囊,亲自给我送衣裳我都要考虑穿不穿!” 半刻钟后,守在屋外的周明隽看到了面色不善杀来的昇阳。 见到周明隽时,昇阳冷笑了一下:“不错啊,都会使唤我了。” 周明隽不明其意,昇阳也不和他废话,径直入内。 门被哗得推开,不得不说是昇阳有意为之,想吓唬吓唬孟云娴之余,再冻一冻她。 “快关门,别凉着她。”周明隽看不过去,呵斥一声。 昇阳像是没听见,转身冷脸关上门。没想进了屋内,见有些人用厚厚的被子将自己裹得像蚕宝宝,非但没有被吓到的样子,还颇为舒坦的自被团里伸出一只手来与她挥挥。 “昇阳县主,别来无恙。” 说起来,昇阳上次见孟云娴还是在宫宴上,见到人回来,她也送过帖子,没想这之后王府过继一事迅速被定下来,她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再没心思张罗什么久别重逢的小宴,一直斗争至今,结果惨败。 昇阳没心情和她笑,抓过婢女手里的衣裳照着孟云娴的脑袋砸过去:“你要的衣裳。” 孟云娴一歪,像个不倒翁躲开攻击,末了又歪歪倒倒的竖回来。 见昇阳转身要走,孟云娴冷不防道:“来都来了,不准备找我哭一哭发泄发泄吗?” 昇阳背对着她没有回头,像是听了个笑话一样哼笑起来。 孟云娴伸手拿过衣裳,招来绿琪给自己穿上,期间,昇阳并未离开。 “没想到县主的衣裳我穿着竟然十分合身。”孟云娴颇为满意的对着绿琪转了个圈圈,望向昇阳的背影一笑:“多谢县主。” 昇阳县主低声道:“这样的衣裳我还有很多,想要的话自己去拿吧。” 孟云娴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的华丽,敛去笑意:“难不成县主决定这一辈子都不打扮,只想像缩头乌龟一样躲起来不见人吗?” 昇阳沉默。 孟云娴绕到昇阳面前,凝视着她:“都说昇阳县主自小得圣上与后宫娘娘宠爱,庶女出身堪比嫡出,是京城唯一一个做到与嫡出平起平坐得尊号的女子,又说你活的通透明白,永远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要得到什么,就连当年对我讲的道理也是洋洋洒洒一气呵成。” 她的眼神里带上几分鄙视:“没想到竟会变成今日这幅挫败消沉的鬼样子。难道你的通透都是装的,道理也只有讲给别人听时才硬气,到了自己这里就毫无作用了吗!?” 昇阳的确没了往日的朝气,纵然孟云娴这样刺激,也只是动了动眼神,眼里的嘲讽更像是对自己的。 “我明白。”孟云娴慢慢点头:“你没有争过皇权,没能斗得过圣意,你明知道你的荣宠来自于谁,却因不想让兄长在这府里最后的位置都被别人占据而去与那个能给你荣宠的人抗争!你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现今失败了,便觉得对不起自己,对不起兄长,也对不起淳王府,你心里难受,所以我来了呀!你大可以宣泄一番,我这个人嘴巴紧,不会告诉别人昇阳县主也能哭的像一条落水狗。” “落水狗”三个字犹如咒语开启,昇阳的眼睛变得通红,她慢慢的伸手捂住脸,无力的蹲下去,轻声哭起来。 昇阳的婢女看着不忍,蹲下时也开始掉眼泪,一旁的绿琪一面觉得自家小姐变得无情残忍,一面又不相信这是昇阳县主。 孟云娴走到绿琪身边,让绿琪带着昇阳的婢女去外面盯着,不要让任何人靠近,就连五殿下也带的远一些。 绿琪硬着头皮拉起昇阳的婢女,二人出去了。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