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看着,记在心底,如何能画的惟妙惟肖? 不远处,苏轼也饶有兴趣的看着场地中摆的铁球:“这球竟然如此之大?会不会因为太沉,马儿才无法拉开?” 一旁沈括咳了一声:“是为了让众人看清,才制成这尺寸的。况且铁球分量不算沉,一匹马就能轻松拉动了。” 他那笔名已经被人拆破,倒是不好在苏轼面前装的一无所知。 苏轼抚须颔首:“这么说也有些道理。只是八马才能拉开,着实太夸张了,真不是凌霄子使出的道法?” “真不是。换成小球,亦有压力,就用不到这么多马了。”沈括老实答道。 这回答让苏轼心中更是奇痒,只恨不得能立刻看看演示,不由扭头对一旁的甄琼道:“凌霄子,吉时还没到吗?何时才能演法?” “还要再等等,人还没来呢。”甄琼低声嘟囔道。他也没想到竟然会了这么多人,见那攒动人头,简直都要腿抖怯场了,巴不得能早早做完,早早开溜。可是天子还没到,他也没法子啊。 苏轼闻言不由失笑:“何人这么大的架子?” 这道观前围着的怕不有上千人了,谁有这么大的面子,让千人齐齐等着? 甄琼古怪的看了他一眼:“是官家。” 苏轼:“……” 等等,官家居然也要来看演法?那为何不选在宫中,还要到这观宇前?苏大才子顿时陷入了茫然。 远处,挤在人堆里,程颐也是满心的烦躁。他原本并不想看这故弄玄虚的演法,但是叔父张载相邀,断然拒绝也不妥当,只能跟兄长相携前来。 然而对于《日新报》上所言的“大气有巨力”的说法,他是分毫不信的。他也不是没在家中做过实验,那覆杯的杯子但凡大一点,纸片就托不住其中的水流。连这点力道都无,又怎能说什么“巨力”?怕不是《日新报》从中做鬼! 别以为他不知道,那凌霄子可跟《日新报》的东主关系匪浅,说不定只是想引来百姓,借机生财罢了。一想到这,程颐胸中就更是怒气鼓胀。现在《日新报》上的招贴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店家宣传也不再质朴,皆是夸夸其谈,胡乱吹嘘。这等市侩的报纸,还能传遍东京,如何不让人气恼?! 这次来,他可不是为了看把戏的,而是以《明德报》主编身份,来揭穿其中骗局的!只要那演法有一点纰漏,他定然要刊登在报上才行!大气压力哪有什么伟力?这“天理”肯定还是在“气”之先的! 然而心中有了定念,左等右等,也等不到演法。程颐不由道:“莫不是那小道见来人太多,不敢故弄玄虚了?” 张载年纪大了,这大热的天,又挤在人堆中,也不怎么好受。拿出帕子擦了擦额上的汗,他道:“说不定是在等天时?这铁球、马匹都备下了,总不至于无功而返吧?” 那片空场中,偌大铁球和八匹马都静静的等着呢。遥遥看去,还能在凌霄子身边瞧见几个熟面孔,总不能连这些官员都一起骗了吧?不过真要择时才能演法,这其中的关窍就耐人寻味了。张载是真不想看这求道的壮举,变成一场笑话…… 正想着,人群外围突然传来了骚动,他有些茫然的扭头看去。三人之中,程颢身量最高,也扭头瞧了瞧,突然道:“是御驾!官家来了!” 这一句,可让张载和程颐都大吃一惊。然而身材高大的殿卫已经护着御驾,排开人群,到了宝应观前。三人不敢怠慢,连忙也随着身边百姓,一起向天子行礼。 赵顼也没料到会来这么多人,就算是乘车,额头也难免出了些汗。这要是闹出什么乱子,还真不好收场,好在还是甄琼想的周道,连开封府衙役都请来了,帮着维持秩序。不过如此多人,他也确实不好久留,等被众人迎着,坐在了专为他设的座位前,便问道:“不知时辰是否合适?先生可能开始演法了?” “这法子不拘时辰的,官家若想看,即刻就能开始。”甄琼比赵顼还想早点走,立刻答道。 听到不拘时辰,赵顼也略略松了口气,可见这东西未必是法术,便颔首道:“有劳先生了。” 有了天子首肯,甄琼就挽了袖子,走到了场中。也不看那黑压压的人群,他把注意力放在了御座左右或站或坐的熟人身上,好歹压住了心慌,才朗声道:“今日要演示的,乃是大气压力的表征。我会把水注入这铁球之中,随后彻底抽空球中之水,将之密闭。届时大气会死死压住铁球,八马也不得开。”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