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甄琼哪有什么住不惯的?还兴致勃勃把新修的丹房夸了一通,直说韩邈心细,丹房改造的特别好之类。 韩邈也趁机把准备好的“长寿镜”送给了祖母。用的是玳瑁制成的镜框,手柄还缠了金丝,形如龟鹤。典雅不说,寓意也好。这制镜的功劳,自然全都给了甄琼,说多亏他不辞艰险炼出了玻璃,才有了今日的局面。 韩遐这些天足不出户,闭门读书,还真不知道这些新鲜事儿。听兄长说起当日制炉,连炉子都烧塌的事情,也是大为震惊,看甄琼的眼中充满了敬佩之情。韩老夫人更是心痛的不行,还是甄琼撸了袖子,让她看过手臂上的疤痕,才稍稍放下了心。 除了玻璃外,香水、白糖的买卖,韩邈也说了不少。还牵扯了些国策,以及韩相公对他另眼相看的缘由。韩遐听得如痴如醉,韩老夫人则半懂不懂,只感慨孙儿不易,还拉过了甄琼的手,称他是韩家的福星。 如此聊了一下午,宾主尽欢,气氛也好得不行。这才摆了宴,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顿饭。等宴席散了,韩老夫人专门吩咐,说偏院太冷清,不妨就让甄琼住到兄弟俩住的那个院里,也好照应。 韩邈自己心虚,偷眼瞧了瞧祖母的脸色,并未看出什么端倪,这才笑着应了下来。还说不好打搅韩遐读书,不如让甄琼住在他那间的偏房中,也睡得安稳些。韩遐当然没想那么多,直道委屈甄道长了。韩老夫人则多看了两人一眼,却也没说什么,含笑点头。 饭后又聊了会儿,老太太露出了倦色,天色也不早了。几人这才告辞,各自回了房中。 当韩遐的书房里再次亮起了烛火,韩邈轻轻松了口气。今日总算是稳稳当当过去了。甄琼并没漏什么口风,祖母和小弟也都知道了琼儿的能耐,以后定然对他另眼相看。回头再多敲敲边鼓,万一哪日败露,他也好跟家人交代…… 谁料他刚一放松,甄琼突然问道:“邈哥没跟老夫人提起咱俩的事吗?” 韩邈的心猛地又提了起来。他当然没有明说。好好的恩人,突然变成了房中人,可不能轻易开口的。况且韩遐还未娶妻,家中也没个孩儿,他又怎敢说出自己好男风,让祖母忧心?只是理由千千万,到了嘴边,却一字也说不出。他又岂能不知,这些都是借口。他并不想伤了琼儿的心,更不愿因为此事,害得两人离心…… 嘴唇噏动,韩邈终是挤出了两字:“尚未……” 他话没说完,甄琼的眼都亮了起来,凑上前去:“那咱们岂不是可以‘偷情’了!” 嘿呀,这可不比在家胡天胡地没人管。跑到别人眼皮子底下,偷偷搞一搞,岂不是惊险又刺激!这些天韩邈有点忙,他少了人折腾,好吃好睡养了几日,倒是彻底活泛了过来,简直蠢蠢欲动了。 韩邈:“……” 这小子脑中究竟想些什么?韩邈简直哭笑不得,然而片刻后,还是问道:“琼儿不怪我隐瞒此事吗?” 甄琼被问的一怔:“非要说吗?那将来若是分开,岂不麻烦?” 韩邈满肚子的话,顿时噎在了喉中,皱眉道:“琼儿不想与我厮守终身?” 他以为之前商契身契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怎么甄琼还是如此想的? 甄琼困惑的挠了挠头:“你情我愿的事情,谁能保证一辈子啊?” 都在一个道观的师兄,还会谈着谈着就分呢。他虽然现在跟韩大官人两情相悦,但是十年二十年后的事儿,谁又能说得清楚呢?再说了,结了婚还能和离呢。 那小道脸上一派坦荡,丝毫没有故作姿态的模样。韩邈却觉心中打翻了什么,不是个滋味。明明暗自算计,有所保留的是他,如今反倒被将了一军。他当然可以肆意妄为,但是甄琼并非那些养在家中的宠物,若是受了伤,觉得委屈,自然也会转身而去。情爱本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谁又能保证爱不会消弭呢? 然而越是如此,越让他想要把这小道困在怀里。也许他才是那个不愿分离的…… 杂七杂八的思绪,被团成了一团,扔在了角落里。韩邈挑起了嘴角,弯下腰,在那小道唇边印下一吻:“琼儿想试试偷情的滋味?” 甄琼的眼睛又亮了,飞快点了点头。 一把把人抱了起来,修长的手指探入了衣襟下摆,韩邈轻声道:“那琼儿可得小心些,不可叫唤出来……” 刚刚把房间收拾出来,安平一转身,就听到了正屋里传来的声响。面色古怪的看向那紧闭的门扉半晌,他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