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无人知晓的坚持十年,也不过是被迫养成习惯的徒劳无功;直到今日再度来到佛门前,祁夏璟才悲哀的认识到, 曾今自欺欺人的安慰,不过都是他在走投无路时,心中最后仅存的虔诚希望。 他这一生都是坚定不移的唯物主义者,但唯有黎冬,他希望能有神明庇佑。1 思绪沉浮间,队伍终于轮到他们进去。 所有步骤熟记于心,祁夏璟走进大殿后,先接过僧人手中的竹立香在佛前鞠躬焚香,随后和一同进来的香客在殿内排开站好,双手合十,等待佛僧洒净,手握圆瓶又用短枝将瓶中水拨出洒于香客身上。 莲花灯前点灯后,有几名小僧将未燃的蜡烛点亮,随后再将燃烧蜡烛依次交递给香客。 在此起彼伏的低低诵经乐声中,祁夏璟同其他人一样闭上双眼,心中忏悔发愿,想他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好像都是关于她,也永远只有她。 于是祁夏璟在心中默念这十年间来,他不知多少次想过、说过、梦过的祈愿。 他在神明前祈求,愿黎冬一生健康幸福,万事胜意。 手中蜡烛在过寒风中摇曳生姿,升腾热意烧在脸上,心口却忽地一片滚烫沸腾,深埋心底的人性贪欲终于爆发腾涌。 如若可以,如若神明许他此生再求一件贪愿。 他只祈求黎冬能够爱他长久。 “......” 四人供灯祈福后从殿内出来,沈初蔓便提议去许愿树前留一条红布条,她还要去求一个盛穗曾送给三人的平安袋。 许愿树就在供灯大殿的背后,百年大树在寒冬也只剩光秃枝桠,裸露而出的细条上挂满写着字迹的红布条。 树前整齐摆放着几辆可推动的架子车,上面同样挂满红布条,向来是香客写完后先挂在横架上、最后再统一系挂到树上。 水笔有限人又多,黎冬将沈初蔓拿到笔后,便静静站在她身后等待,看她在红布条上写下对家人和自己的祝福。 “好啦,”沈初蔓写完后,转身将笔递给黎冬,眼睛又忍不住去瞟徐榄写的,不禁皱眉念出声, “——希望白雪公主永远是公主。” 她不可置信地望着男人:“徐榄,你认真的?” 徐榄看着手中红条随风轻晃,回眸轻笑让沈初蔓又片刻愣神:“是,我认真的。” 说完他毫不犹豫地走向前,第一个将红布条挂在架子车上,没再回应沈初蔓,反倒大步走向祁夏璟,勾住他肩膀低声调侃: “让我来猜猜,你是不是在求让班长尽快给你个名分?” 祁夏璟半个眼神都懒得分出去,等沈初蔓和黎冬相继挂好后,最后一个上前,抬手将红布条远远挂在角落。 黎冬默默记下位置,然后若无其事地望着男人迈着长腿过来,低声道:“走吧。” 四人决定陪沈初蔓一起去求平安袋,离开后院快到购置点的小木屋前时,走在最后的黎冬忽地出声道: “我手机好像忘在写字的桌上了。” 她本就不擅长说谎,面前又都是熟人,不等三人开口她就率先匆匆道:“你们先去买东西,我去看一眼就回来。” 说完转身匆匆就走。 “诶你等下找到手机后,记得给我们打电话啊——” 沈初蔓的轻呼声在耳边响起,黎冬脚步匆匆从大殿空地重新绕回后院,转身确认没人跟来后,小跑到那辆架子车前弯腰,在一众迎风飘扬的红布条中寻找熟悉字迹。 耳边是震耳的心跳声,很快她眼疾手快地捉住晃动不停的布条,深吸口气,稳定心神去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