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太眼眶含泪,神色委屈:“如今六丫头攀上高枝, 无论妾身做何事都会遭老爷的厌弃,归根究底只因六丫头是黄姨娘的女儿。” “你……你……竟敢胡搅蛮缠!” 二太太拿起丝帕假意擦拭眼角的泪水,哽咽道:“老爷, 若是妾身有意为难,不提点她便是,可老爷扪心自问,这些年妾身可有亏待过黄姨娘母女?” “此事怎又扯到黄氏身上?” “老爷心中如何想,当真以为妾身不知?妾身不过是装聋作哑罢了!”二太太低泣道:“这些年无论您宠幸谁,冷落谁,妾身可有置喙过一句,皆随您的心意,今日不过说了六丫头几句,便惹得您这般恼羞成怒,说到底您不过是迁怒罢了!” 她……她……混淆是非! 刘仲修脸色铁青,心中憋屈不已! 这年头果然是讲理的怕没理的,没理的怕混不讲理! “你……你……”刘仲修气的站起来,指着她怒声道:“好个大家闺秀,好个名门淑女,好个一府主母!” 二太太只是不住的低泣并不辩解,如此这般竟生生将刘仲修气走,方见她缓缓抬头,眼里焉有一丝泪水,随即看向王妈妈,淡淡道:“给我倒杯茶。”说了半天话,她早已干渴不已。 闻言,王妈妈躬身倒了杯茶,小心翼翼放在太太手边,轻笑道:“您此举甚是高明!” 二太太端起茶杯,慢慢酌饮,淡笑道:“多亏了玫儿!” 前几日她去褚家看望玫儿,自打她怀孕后,无论在娘家还是婆家,总之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一不顺她心意,便扯着帕子哇哇大哭,急的銮哥手忙脚乱,满头大汗,再看玫儿这丫头捂嘴偷笑,神情自得不已,每每这时她都恨不得提着她的耳朵耳提面命一番,可谁知玫儿铿锵有力道:“娘,您不懂,若想让男人对你没法子,就要哭给他看,要么将他哭走,要么将他哭怕。” 回程途中,大嫂对她说了各中原由,她便皱眉思索对策,后来灵机一动想到此举,只要公爹不说甚,她就一点也不怕,至于老爷……诚如玫儿所说,就哭给他看,结果多合她心意,没将他哭怕,反倒将他哭走,唯有这样她耳根子方才清净。 “若您早这般想开就好了!” 二太太冷哼道:“倘若翊哥回来,且看我如何对付老爷!”提及翊哥,她神色颓废,喃喃道:“适才三公主所说,若不是碍于六丫头及老太爷,我是真想应下来。” 王妈妈脸色一白,忙道:“太太,此事您没答应就对了!”在院门口,太太敲打六姑娘不过是小事,可真应了三公主的话,别说老爷便是老太爷都不会轻易饶过太太。 “可我的翊哥到底何时才能回来……” 王妈妈劝慰道:“快了!快了!您在耐心等等……” 魏廷茂来府,瞥了眼门房,见其眼神闪躲,不由心下一沉,待主仆二人行过一段路,驻停脚步看向豆包,淡淡道:“你去打听下,府中可是出了何事?” 豆包心中诧异,神色郑重的点了点头。 魏廷茂去了老太爷的院子,进到书房后对其躬身揖礼,歉然道:“老太爷,今儿都是小辈的不是,让六妹妹受委屈了。” 老太爷含笑道:“怎能这么说?她们此去你家,发生何事老夫已然听说。” “您……” “六丫头迟早要跟你成亲,早些领教三公主的手段也好,”老太爷眉眼带笑,指着一旁的凳子,轻声道:“坐下说话吧!” 魏廷茂点了点头,应声而坐:“不知六妹妹可有吓到?” “倘若这点事吓破她的胆子,日后嫁进魏家她岂不是谈虎色变,终日提心吊胆。” “可是……” 老太爷出声打断他:“今儿的事可有闹得你们父子结仇?” 魏廷茂垂下头,淡淡道:“我与父亲随着生母离世,有的不过是怨恨罢了!”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