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哥淡笑道:“我且问你,在你心中何错可谓大事?” “无关人命,人没了命又如何谈其活着,唯有活着才能做你心中想做之事。” “倘若这般,为何有人说,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可见龌龊的活着还不如尊严的死去。” 宋天明心中胆寒,脸色铁青道:“崇山,你莫不是要……” 翊哥对其摇了摇头,轻声道:“咱们这样的人家,子孙后代可以平庸,即便只能守成也可,却不能坏了心肠,乱了纲常,一旦他烂了根系,就如同一只蛀虫,时刻啃咬你的枝干,生生将你腐蚀,最后变成一棵坏掉的枯树。” 老太君自翊哥进来后,一直眯着眼睛看他,此子言辞清晰有条不紊,早听闻镇国将军府二房嫡长子学问了得,可与曹丞相家的嫡幼子相匹敌,今日一见果不其然,便是让她引以为傲的宣鹤,在他面前身上的光彩也不由得暗淡几分,有此可见,此子日后定是锦绣前程,镇国将军府有了他真乃如虎添翼,再看看自家,翰文不成气便罢了,可除去他后,其余三兄弟里唯有宣鹤最为聪慧机灵,对他一直抱着莫大的期望,如今翰文算是废了,日后安国公府定是要交到宣鹤手中,大放光彩倒不至于,只要能守成,不让其日渐败落,她便心满意足。 “翊哥,我以你我之间的交情做保证,日后我大哥定谨言慎行,再不会出去恣意妄为。” 翊哥淡淡道:“宣鹤,你我乃姻亲,但你我不过点头之交,且这其中还有我二哥的缘故,在至亲之人面前,你我之间的交情又算得了什么。” 一时间宋天明被他说的哑口无言。 老太君轻声道:“翊哥,前几日你爹娘及妹妹们同去府中,老身却未曾见到你们兄弟几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翊哥对其恭敬的揖礼,淡淡道:“还妄老太君不要怪小辈的妄言,”在抬头时,神色猛然一肃,郑重道:“于你们而言,家姐许是安国公府长子嫡孙的媳妇,但于我们而言,家姐乃我一母同胞的至亲,爹娘本以为姐夫经过上次之事,能有所悔改顿悟,谁知竟是变本加厉,故态复萌,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翊哥此话虽是有理,细下想来却也不对,昨儿并非翰文起兴提出去青楼妓馆,而是应你们兄弟之邀约,如若不然也不会犯下如此大错。” 睿哥心砰砰直跳,果然如他所想,安国公府势必以此事做噱头,趁机缓和两府之间的矛盾,眸光不由得看向宋天明,只见其垂头不语,睿哥脸色顿时难堪无比,他惦念彼此间的兄弟情义,并未出声反驳,但于宣鹤而言,二人之间的兄弟情义却是无从轻重。 只听翊哥淡淡道:“人的劣性又怎会因旁人的邀约而日渐收敛,不过是欲盖弥彰,便是躲过今日,他日依旧会故态复萌,遂何必将原由推脱给旁人。” 睿哥眼睛一亮,三弟好口才,竟以一对三,使得安国公府老少皆被堵的哑口无言,翊哥当真舌灿莲花。 老太君怔了怔,缓缓道:“翊哥好口才。” 翊哥躬着身,低声道:“您过奖了。” 谁料老太君话音一转,冷冷道:“府中三姑娘怕是到了议亲的年岁,就不怕因此事有所影响?” 大太太脸色一僵,大房倒是无甚可在意,毕竟八姐九姐还小,离她们嫁人还得几年,而未来两三年府中出嫁皆是二房子女,遂二太太脸色一白,身子发抖,手心手背都是肉,舍了哪个她都心疼,可……三姐确实到了议亲的年岁,若此时因珍儿和离之事,从而惹的无人上门提亲,到时该如何是好。 翊哥猛地抬头,眼睛直视老太君,只见其嘴角含笑的笑看他,又道:“三姑娘便罢,翊哥又该如何?翊哥至今尚未定亲,就是为了等高中状元的那一日,到时高门大户,簪缨世家的姑娘,皆是随你们挑选,”随即又将眸光看向脸色青白交错的二太太,轻声道:“孰轻孰重,还望亲家夫人多多思量,毕竟两家皆亲是喜事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