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兄,不可如此折煞小弟,我们是一家人,自该互相照拂,再说勋平如同我半子,我又怎会置他于不顾,”低头看着器宇轩昂的侄子,老怀含慰道:“舅兄许是不知,适才我回府听到门房的禀告,当即心下一喜,勋平乃我从小看着长大,又在我身边习武时间最长,虽不是亲子却如同亲子,加之他在外闯荡三载,我焉能不惦念他,若他此番不去戎武,沉下心来,我定为其某个差事。” 闻言,舅舅再次神色大恸,感激道:“妹夫,多谢你。” “老爷……”大太太神色既激动又感慨。 大老爷低声道:“你们且放心,睿哥与勋平此去戎武,我定让昔日同僚多多照拂他们,不会让他们涉险。” 大房这边的消息自然瞒不过老太爷,只见其哈哈大笑:“勋平这孩儿倒是比睿哥更会借力打力。” 刘奎轻笑道:“老太爷言之有理,这位表少爷很是聪慧。” “据说他跟随老大习武后,便一直在外历练,也不过几年光景,眼神看着越发的炯炯有神,性子更是沉淀不少,与睿哥不过相差两岁,却比他还懂得谋定而后动。” “老太爷,您觉得舅老爷可会同意?” 老太爷含笑道:“人不能不服老,江山代有才人出,似我这般的老家伙,是该功成身退了。” 刘奎轻声道:“老太爷,您可一直精神抖擞的很。” “呵呵……”谁料,老太爷话音一转,淡淡道:“府中这些子孙中,唯有嫡孙我尚能记住,其他的也不过有过几面之缘,没想到老二家这个六丫头倒是机灵聪慧的很,能一下子抓住老大媳妇的软肋。” “老奴在那偷听时,也不禁被六姑娘的聪慧所震撼,她每每之言虽平淡不过,却又透着一丝感悟人生的道理,让人不由得心底折服。” 老太爷淡笑道:“可惜是个庶女。” “您不想见见孙小姐吗?” “她能为睿哥出谋划策,可见是个心有主意之人,更加知晓树大招风的道理,若我平白唤她过来,让老二媳妇如何作想,让嫡出的三丫头如何作想,让她的姊妹们如何作想?” 唉!珠玉蒙尘! “老奴知道了。” 老太爷想了想,又道:“老二后宅的儿女们,你悄无声息的查探一番,探其脾性及城府,此事不要让任何人知晓。” 刘奎躬身点头。 刘湘婉与众姐妹正在跟随孙嬷嬷学规矩,背对孙嬷嬷时,三姐与她耳语道:“听说大伯母同意让二哥去戎武?” “当真。”刘湘婉身体一僵,激动道。 三姐瞥了她一眼,怪异道:“你这么激动作甚?” “还不是替二哥高兴,午时给他送荷包,问他为何纠缠不休的与我要荷包,他道想哄大伯母开心,唉!大伯母疼爱幼子之心,二哥又何尝不是彩衣娱亲。” 三姐缓缓点头,轻声道:“听说二哥将他舅舅请来劝说大伯母,后来连久不出面的大伯一同说服,方劝大伯母同意。” 孙嬷嬷正在指点四姑娘的行为举止,眸光瞥向三姑娘那边,咳了咳,二人立马正襟危坐,再不敢窃窃私语。 三姐嘴唇未动,发出嗡嗡之声:“过会儿我在与你说详细内幕。” 刘湘婉眨了眨眼睛。 好不容易熬到孙嬷嬷下课,她俩又被其单独叫出来训斥半刻钟,最后拉耸着脑袋,怏怏不快的走出来。 离开孙嬷嬷的院子,三姐立马抬头,迫不及待道:“听说不仅二哥要去戎武,便是他表哥也要一同前去。” 什么! 这回当真惊到刘湘婉,只见她咽了咽喉咙,神色僵硬,木木道:“二哥又拐了一人?” “可不是吗?听说二哥的表哥可是邓家唯一的独子,大伯母本就为二哥一事伤心,如今她侄儿也要同去,更是伤心的以泪洗面。” 这……这……她该如何是好? 刘湘婉低声道:“大伯母没拦吗?二哥的舅舅没拦吗?” 三姐啧啧两声,耳语道:“听说二哥的表哥极有心计,本就打算去戎武,正好碰上二哥这事,众目睽睽之下,生生将了他爹一局,气的舅老爷说不出话。” 刘湘婉抚了抚额,暗暗道:虽与她无关,可主意到底是她所出,唉!不仅她便是二哥同样害人不浅,将人家独子诳去戎武,倘若那人日后有个三长两短,她定会于心难安。 “六妹,你怎么了?” 刘湘婉低叹道:“总之咱们还是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简而言之,闲事莫管。 三姐颔了颔首,轻声道:“不过二哥倒是聪慧的很,知道去向他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