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利用她,可若我嫁人后,你们便要回京,咱们姐妹怕是此生再难见面,她定心存不忍,最后还是会背着您将孙嬷嬷送与我,其三,孙嬷嬷从京城远道而来,怕是不愿再回到那个囚禁她半生花信年华的地方。”话毕顿了顿,嘴角微微上翘,问道:“母亲,您觉得女儿之言论可行吗?” 太太挑眉,看着她似笑非笑,方重新坐回凳子上,讽刺道:“二姐,你当真觉得自己翅膀硬了,所有事都能顺你心意?” “女儿猜想母亲未必同意,但有时有些事就是会出乎你的意料之外,不是吗?” 太太对低头站在门口的菱香道:“去门外守着,不得让任何人进来,也不许任何人偷听。” 菱香抬头飞快撇了太太及二姑娘一眼,压下心底的惧意,低声应诺。 二姑娘胆子越发大了不说,较之以往更加的不知收敛,竟敢当面同太太对峙,真不知该说她意气用事还是不辨菽麦。 即便这般二姐仍挺直了后背,淡笑的看着太太不言不语,似乎心中很是胸有成竹。 只听太太道:“你当真以为我奈何不了你?” 二姐淡笑道:“如今庚帖已换,亲事已定,母亲还能退亲不成?” 太太低头捋了捋手中丝帕,漫不经心道:“这深宅大院里想让一个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其实易如反掌,你说是不是啊……王妈妈?” 王妈妈附和道:“太太这般说,到让老奴想起您未出嫁时,有个庶出的姐姐,她仗着姨娘深得老爷宠爱,便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夫人当时并未说什么,只比以往更加的宠溺她,即便她说错话做错事,夫人依旧十分宠爱她,弄得连老爷都看不过去,训斥夫人几回呢?” “最后我那位庶出姐姐如何了?” “自然是香消玉损,化作一堆白骨。”王妈妈见二姑娘脸色惨白了下,又道:“老爷连祖坟都没让她入,也不知丢在哪个乱葬岗里。” 听的二姐神色惊恐,身子更是不寒而栗,勉强站直身子,虚张声势道:“母亲莫要吓我,如今身在逆境的我,可是没什么可怕的?” 太太冷笑道:“天真!你可知即便你定了亲,让你无声无息从府中消失与我而言,在轻松不过的事,不过念在养你一场,有些事有些话不想说的太过,做的太过,可你却自欺欺人的以为我畏惧你,纵的你越发目中无人,嚣张跋扈。” “母亲……” 她话音刚起,便被太太截过,啧啧两声:“定了亲又如何?有多少定了亲的姑娘一不小心偶感风寒,一病不起,或赏花时不小心落水,或夜黑人静时与人私奔,最终的结果皆逃不过一个‘死’字,且死无对证。”说完眉眼一跳,看着她道:“你觉得哪一种死法适合你?” “你……你就不怕爹爹查证,他可是断案无数的知府,万一被他知道真相,你能脱得了干系。”胆战心惊的她竟连‘母亲’二字也不叫了。 闻言,太太又嗤笑一声:“你还是不懂,所以说你的虚张声势也不过是薄纸一张,而我的有恃无恐则是背后有儿女撑腰,如今你可还想与我斗下去?” “你……”二姐惶恐不安的后退两步。 “便是老爷知晓真相又如何?他能为了一个屈屈庶女将我这八抬大轿抬进家门的原配休了,能为了你毁了前途一片光明的翊哥,还是嫁入高门得婆家敬重的大姐,你觉得将官位看的比命还重的老爷,最后会舍弃谁呢?” 二姐吓得腿一软,神色惊恐的看着她,哆嗦道:“你要杀我?” “怎么是我要杀你,不是你逼着我杀你吗?” “我……我……我再也不敢了。” “想必你现在只是口服心不服吧!”太太端起尚有余温的茶水抿了抿,淡淡道:“我可以让你打从心里惧怕我。” 二姐猛地摇头,惴惴不安道:“母亲,女儿错了,女儿再不敢造次了。”如今的她已经认清现实。 “哦?那你说说哪里错了?” 二姐悄悄窥视了她一眼,怯怯道:“女儿不该起了妄念?” 太太放下茶杯,慢无声息道:“非也!” “女儿不该顶撞母亲?” “也不是!” 二姐想了又想,低声道:“女儿不该本末倒置,逾越了身份。” “还不算冥顽不灵。”太太笑着对其道:“庶女就不该逾越自己的本分,妄想着攀上高枝便能改变山鸡变凤凰的事,需知不过是虚凰假凤罢了!” 二姐僵着身子,木着脸道:“母亲教训的对。” “二丫头,你对老爷说,嫁人后是苦是甜都不会找老爷诉苦,可有这回事?” 二姐愣愣的看着她,扯扯嘴角:“母亲,女儿说的不过是句玩笑话罢了!”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