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娘如何说?” 太太想及此,嘴角微微上翘:“二摇头硬气的很,挺直后背,铿锵有力道:便是她日后过得苦不感言,也不会寻到老爷门口,反之亦然,若有一日咱们过得穷困潦倒,也不要到她门口去要饭。” 王妈妈瞠目结舌道:“二姑娘怎能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傻了不成?”往日瞧着她心机颇深,谁料竟说出这般愚笨不堪的话。 这男子娶妻,女子嫁人,本就不是一句话的事,这里面说头大着呢,以二姑娘知府家庶女的身份许人,试问求亲之人哪个不是冲着老爷的官威而来,但二姑娘竟说出与老爷老死不相往来的话,倘若日后她婆家知晓原由,怕是得悔恨死,本以为娶了个金凤凰,谁知竟是只山鸡,这般想,二姑娘以后的日后苦矣! 太太继续道:“可不就是个傻子,没了娘家靠山的姑娘,嫁到婆家没了利用价值,日后还不得自生自灭,磋磨死她。” “这话老爷没跟二姑娘说吗?” “老爷如今寒心了,哪能顾及上这些。”太太嗤笑一声:“说来也怪,老爷当官向来秉公办理,刚正不阿,可为人父却错的离谱,府中这么多子嗣,少爷们他倒是在意很多,毕竟关乎他们日后的前程,但对姑娘们却有些冷淡,一直以来最为疼爱的便是没了生母的二丫头,而黄姨娘生的六丫头却置之不理,真真是天壤之别,不堪而比。” 老爷之情操让她叹为观止! 王妈妈端了杯茶递与太太,轻声道:“您所言甚是,且老奴此次回来,发觉六姑娘比往日更加的引人注目。” 太太低头抿了抿,淡笑道:“若不是瞧着六丫头宅心仁厚,且不会搬弄是非,对玫儿这个做姐姐的也算真心实意,但凡玫儿言行举止有不对之处也有所规劝,不然我哪能容得她这般出头。” “不过太太……老奴瞧着六姑娘人到是很本分。” “有了二丫头这个前车之鉴,我便不动声色的细品六丫头,看她品行到底如何?” “老奴觉得您不一定能品出来,黄姨娘入府这么多年,不争不抢也不惹是非,老奴觉得六姑娘心性随她姨娘,是个明事理,懂分寸之人。” “若当真这般到是好了,黄姨娘乃罪臣之女,即便日后六丫头飞黄腾达,难道还能为她姨娘请封不成?” “您说的是。” “若她真心实意对玫儿,不利用她,挑唆她,陷害她,待她及笄后,我也不会亏待她,定为其寻个不错的亲事。” 王妈妈附和道:“太太就是心太善。” 太太又道:“既然你回来了,便由你准备二丫头陪嫁的东西。” 王妈妈低头应是,又道:“老爷那可有什么说辞?” “老爷现在还有这份闲心,怕是巴不得快点将二丫头发嫁出去,随后赶快回京述职,自二丫头定亲那天,外面已冒出许多难听的流言蜚语:堂堂知府家的千金竟做了富商嫡子的填方,这其中怕是有些说道,要么是为了银钱卖女儿,要么是庶女不讨大妇喜欢,将其嫁给商贾子弟,毁她终生。” 王妈妈气愤道:“这帮不明事理之人竟在那胡说八道。” 太太笑了笑对其道:“我肩膀有些酸,你帮我按一按,这段时日你不在我身边,菱香她们虽服侍的很周到,但按摩的手法却不如你这老货。” 王妈妈走到太太身后,轻柔按着她的双肩,轻声道:“太太,老奴从京城带回来的教养嬷嬷,您打算什么时候见见她。” 太太身子一僵,脸色骤变,怒声道:“此事你怎才来禀告?” 王妈妈手未停,笑着解释道:“教养嬷嬷姓孙,是从宫里放出来的,听大姑娘说以前在宫中还教导过公主的礼仪,她本可在宫里安仰天年,但她十几岁便入宫,自那以后再没出来过,如今得了恩赐便趁机提出出宫之请求,希望利用余生之年看看外面的风景。” 话音刚落,太太猛地转过身子,厉声道:“快……快……唤人请孙嬷嬷过来。” “太太,您道老奴为甚没让孙嬷嬷立时来见您,她长年生活在宫中,哪经历过这般劳累的舟车劳顿,怕现在还没缓过神来,且老奴临来之前已去看望过她,并叮嘱她歇息好了,遣人通知我即可,到时您在接见她也不迟。” 太太呼了口气,缓缓道:“是我糊涂了,你安排的甚是有理。” 似想到什么,王妈妈神色顿了顿,小声道:“老奴心底有些不安,孙嬷嬷此番到来定会引起府中姨娘们的猜忌,若……” “你是想说,是让孙嬷嬷直接教养玫儿还是一同教养府中姑娘们的规矩,是吗?” 王妈妈轻轻点头。 太太眉眼一肃,冷冷道:“这是大姐给她嫡亲妹妹寻的教养嬷嬷,与其他人有何关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