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但与她站在一处的梅兰却激动的满脸喜色,心道:姑娘阴郁几天的心情终于渐渐好转了。 同样也在内室,李姨娘眉头紧皱的看向一旁淡定从容的四姐,担忧道:“姑娘,这两日你越发的没了分寸?” 四姐低头看着葱白柔荑的手指,淡淡道:“姨娘说的何事?” “老爷及六姑娘……” 四姐抬头,对其笑着说:“为人子女,眼见忙于公务的爹爹日渐消瘦,为其送汤过去将养身子,有何错之说?至于六妹,年纪小小竟无视长幼尊卑,我身为长姐,训斥她两句,又有何之错?” 李姨娘顿时哑口无言,只是淡淡询问姑娘一事,竟换来她这般反驳的话,偏她嘴笨不知如何说,唯有涨红着脸规劝道:“姑娘,往日你行事稳重,如今怎越发的管束不了自己。” 四姐淡淡道:“不知姨娘到底因哪件事而坐立不安?” “二者皆是。” “爹爹尚未训斥我,姨娘担忧之事未免有些言之尚早,至于六妹,我便是训斥她几句又如何?她都欺负到我面前,难道还要我装聋作哑,任人欺负不成?” 李姨娘蹙了蹙眉,不可置信道:“六姑娘一向胆小怕事,便是有些小聪明又怎能惹到你。” “难不成姨娘竟不信女儿之言,”四姐猛地站起来,厉声道:“姨娘莫不是觉得,女儿活该任人欺负?” 李姨娘忙晃了晃头,急的脸色涨红,上前一步,拽着她的胳膊,切切道:“我的姑娘,姨娘一心一意为你着想,如今太太为二姑娘的婚事头疼不已,你万不可在这个节骨眼上闹出什么风波惹她不高兴。” 话音刚落,便换来四姐疾言厉色的恼怒:“姨娘,您也是爹爹的妾室,为甚要这般做小伏低,整日张口闭口的都是太太,您不觉得活的太没有尊严吗?” 闻言,李姨娘神色大变,身体不由晃了晃,脸色苍白的看着她:“姑娘……你这般看我?”若不是为了他们挣得一个前程,她何必整日赔小心,像奴仆一样伺候太太。 见姨娘神色凄苦,四姐心里也是懊恼不已,低着头小声道:“姨娘,我……我不是故意伤您心……只是有些心疼您。” 李姨娘苦笑道:“你若是真心疼我,便不要意气用事,万一哪日行事不周惹得太太不高兴,你可有想过后果。”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这句话从她为奴的那天起便深有体会。 “姨娘是怕我出事还是怕我惹事后牵连哥哥?” “你……”李姨娘气的脸色铁青,姑娘这是怎么了,以往也不似这般不明事理,如今张嘴便是出口伤人。 四姐转过脸,冷冷道:“在姨娘心中,哥哥永远比我重要,只因为我是女儿,哥哥是男儿,”压下心里的苦楚,继续道:“您道我为甚送汤给爹爹,不外乎想与其亲近些,趁机在他面前褒奖哥哥,期望在爹爹回京述职前,能重视哥哥,为他谋划一二,难道我这么做也错了吗?” 李姨娘身子一僵,脸上俱是不可置信的神色,颤颤道:“姑娘,你……” “您是太太从娘家带来的贴身丫鬟,侥幸成了爹爹的妾室,也在京城刘府呆过,自然知晓府中关系如何错综复杂,以哥哥那平庸的才智,如何能在镇国将军府邸崭露头角,还不如趁早为他做打算?” 李姨娘后腿两步,咽了咽喉咙,干哑道:“仁哥如何自有老爷为其打算,姑娘无需替他筹划,反而是你,不该你操心的事莫要上心,日后谨言慎行,遵规守纪便是。” 姨娘当真愚不可及! 她如此打算,是为谁? 姨娘不帮忙便罢,还这样声色俱厉的训斥她! 四姐怒急,讥笑道:“您做低伏小,任劳任怨的伺候太太,女儿不敢苟同,但我不是您,我不会让自己及哥哥似您这一辈子碌碌无为,任人践踏。” 李姨娘身子晃了又晃,勉强扶住隐几的扶手,轻声道:“我知你一番苦心皆是为了仁哥打算,可任他如何出众也越不过大少爷?” 我的姑娘,你怎么就想不明白,仁哥但凡才华出众,俊朗不凡而越过大少爷,以太太那般心胸狭窄之人如何能肯,又如何能让! 四姐冷笑道:“难不成让哥哥一辈子做大哥的影子不成。” “姑娘莫担心,老爷自会为仁哥谋划的。”毕竟是老爷的儿子,待日后仁哥娶妻生子老爷又怎会坐视不管,定会为他谋个锦绣前程。 四姐嗤笑道:“姨娘,爹爹有很长时间不来您这了吧?” 李姨娘脸色难堪的低着头,低低道:“老爷公务繁忙,我本就不能为其分忧,又怎能惹他心烦?” “姨娘真生了一副菩萨心肠……”成全了他人,苦了自己的一双儿女,是对是错,姨娘怕是至今也没思索过。 李姨娘脸色讪讪的,哪里听不出姑娘话里的讽刺,扯扯嘴角:“姑娘……” “爹爹如何忙,也不忘去赵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