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也唯有这样了……” “不过姨娘带着弟弟去请安,千万要注意太太的言辞,万万不可遂了她的打算,一旦如太太所愿,张姨娘势必视您为眼中钉,肉中刺,到时反倒真遂了太太的愿,坐收渔翁之利。。” 这后宅女人为了一个男人斗得你死我活,何苦来哉,怎就不明白,男人靠的住,母猪能上树,女人唯有一手抓住钱袋子,一手抓住孩子,这才是她安身立命的根本。 黄姨娘皱着眉头:“若不顺太太的意,她怕是会让我们母女吃尽苦头,我倒是不怕,唯担心姑娘……” “姨娘大可虚伪与蛇,太太寄希望于您,是期望利用您瓜分爹爹对张姨娘的宠爱,您便按她所想,时常请爹爹过来,不过爹爹愿不愿留宿,就不是您能掌控的?这样您既遂了太太的愿,又不得罪张姨娘,更加免于姨娘受其波及。” 黄姨娘目瞪口呆的听着女儿一步一步的分析及应对之策,好似突然间看不透眼前的小人,猛地抓住她的手:“姑娘,你如此玲珑七巧的心智,莫不是因为姨娘才掩其风华?” 刘湘婉笑了,摸摸姨娘的手:“姨娘,您为何这么说,我只是活的很明白,任她们斗得你死我活,又于我有何干系,”顿了顿,继续道:“我是庶女,自古嫡庶之分,我这庶出的身份即便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女红刺绣样样大放异彩,又如何?簪缨世家怎能娶一庶出女为大妇……” 姑娘…… 黄姨娘垂下头,低低道:“是姨娘拖累了你……” “姨娘,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您活的明白,所以您入府至今一直淡着爹爹,不就是怕太招摇会惹来他人无端的妒忌陷害,甚至怕其祸及于我,身为您女儿,又怎会愚蠢不堪呢?姨娘,只要我安分守己的过着属于庶女的本分,待到嫁人的年纪,太太念我乖巧、懂事,许我一门好亲事,不是更好。” 黄姨娘点头:“我儿说的对,女儿家在娘家在受宠又如何?嫁了人又是一番模样,在夫家,唯有上得婆家喜爱,下受姑嫂敬重,相公体贴上进,儿女孝顺乖巧,这样的女儿家才算是幸福一辈子。” 刘湘婉点头。 如太太,在娘家想必也是千帆宠爱,万般疼爱,可是嫁人后不也是为了一个男人,妻妾相斗,太太始终没明白,一个男人,如果心里有你,爱你,敬重于你,又怎会喜新厌旧一个又一个纳新进府,使你图添气受,若他心里没有你,你又何必将他放在心上,为了不值得付出的男人,每日挖空心思讨好于他,可会换他一个真心? 黄姨娘看着姑娘清亮的眼睛,缓缓展容:“姨娘相信我儿的才智,日后在婆家定不会受欺负。” 刘湘婉嘴角微微上翘,说了句让黄姨娘哭笑不得的话:“到时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呢?” 张姨娘的院子,五姐在屋里来回踱步,眼睛时不时望向门口,脸上的担忧根本遮不住,忍不住问旁边服侍的绿琴:“姨娘不会有事吧?” 绿琴忙道:“姑娘放心,姨娘这般受老爷宠爱,倘若太太欺负姨娘,老爷定会不依的。” 五姑娘听了这话,脸色更加惨白。 爹爹对姨娘的宠爱,于姨娘来说难道不是一道催命符? 两刻钟后,张姨娘铁青着脸,怒气冲冲的进屋,五姑娘忙道:“姨娘,你可算回来了?” 张姨娘拿起桌上的茶杯一口喝光,又将其恨恨放在桌上,咬牙切齿道:“太太欺人太甚,我与她势不两立。” 以往五姐虽然是个愣头青,但那是在姨娘未出事时,就在姨娘出事那一天,一下子从天上掉在地上,既体会到世态炎凉的嘲讽之语也体会到雪中送炭的温暖之情,犹记太太下令,将姨娘关进柴房那一刻,众姐妹纷纷躲避于她,深怕与她纠缠惹太太恼怒,她怕姨娘在柴房受委屈,想去打点下看守之人,可换来却是其嘲讽与冷笑,那时她便觉得亲人、下人不过如此。 只有六妹相信她、帮助她,更不畏惧其他姐妹的嘲讽依旧如平常一般与她说话聊天,直到那时她才知晓,六妹虽比她小上两岁,却是府中活的最明白的人。 五姐拉着姨娘的手,焦急的劝道:“姨娘,您为何非要同太太过不去?” “哼,太太不过空有头衔而已,姑娘,你可是她今日怎么说我:不过是个妾,打杀皆有她。” “姨娘,太太是嫡妻,与她斗最后吃亏的定是姨娘,您为什么就是不懂?”五姐急的一直扯着姨娘的胳膊,试图劝她不要一意孤行。 这道理她如何不知,可现如今太太恨极了她,如何肯罢手,遂直言道:“姑娘,太太现在视我为眼中钉,即便我什么也不做,她也不会放过我。” “姨娘,这可如何是好?”五姐脸色泛白,顿了顿:“不如我们去给太太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