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对哪个人上心。即便结了婚。尽了自己应尽的责任便可。可是。这心不是随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他与乔心唯。虽然是相亲闪婚。但他也不是谁都可以的。结婚大半年。他早已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她。 对她的爱。不及年轻时对萧天爱的那般炽烈。但这份爱。令他孤寂漂泊的心愿意停留下來。简单。朴实。温暖。更为深刻。 他转头静静凝视着她。她安静的睡颜格外乖巧。鼻尖吸吐着均匀的呼吸。只是那不安的脚。因为热而一脚踢开了盖在身上的被子。他浅浅一笑。挺起身子拉了拉被子。再给她盖好。 外头忽然传來“吱呀”一声。江浩向來警觉。这里的老房子太容易进贼了。他不放心。 于是。他轻轻地起身。蹑手蹑脚地走向门口。 开门。只见一个伛偻背影正坐在树下乘凉。手里拿着一把旧得发黄的蒲扇。一下一下扇着。 “外婆。”江浩轻声走上前。询问道。“大晚上的你怎么不睡觉到外面來了。是有什么事吗。” 外婆摇摇头。“沒事。屋里太热出來乘乘凉。吵醒你了。” “不。我也沒睡着。” “睡不惯吧。” “我睡哪儿都能睡。平时就睡得晚。不到十二点都不沾床的。这才十一点多。这个点要是搁在都城。还早呢。” 外婆挪了挪身子坐到了板凳的一头。招招手让他坐。“这儿不比城里。白天闹哄哄的。一到晚上就安静了。” 江浩坐下。外婆换了一只手摇蒲扇。他也能扇到风。伴着夜露扇來的风。格外的清凉。“住久了城里。偶尔來这里住住。还是觉得这里好。” “多住几天你就觉得还是城里好了。呵呵。年轻人都喜欢热闹。不然这儿的人怎么各个都要往外走呢。对吧。” 江浩笑笑。说:“大城市有大城市的优点。小城镇有小城镇的优点。不能放在一起比的。” “姑爷。我家那丫头。一定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 “沒有。要说麻烦。还是我给她舔得多。我工作忙经常一出差就是大半个月。家里里里外外都是她在照顾。辛苦的是她。” 外婆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活了这一大把年纪。她看得出江浩对心唯是真心的好。“你能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这丫头父亲去得早。母亲又很快改嫁了。那一年她在我这儿住了一整个暑假。一次都沒有笑。可问她吧。她又说沒事。不让人担心。就自个儿忍着。心里再委屈再难受都忍着。看着都叫人心疼。” “她父亲是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江浩第一次问起她的父亲。 “大概有十年了吧。”外婆记得不是很清楚。掰着手指估算着。“呦。一眨眼十年就过去了。那年心唯十三岁。还是生日。等着她爸回來一起吃蛋糕。可是她爸却出了车祸。连最后一面都沒见着。” 外婆说着眼眶就泛起了泪光。风蚀残烛的年纪。想起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情。总是特别的伤感。而江浩。也感同身受。他还记得她生日那天的不平静。小小年纪的她就要承受失去至亲的痛苦。她的生日。不但是母难日。还是父难日。 “最后怎么样。” 外婆叹着气。“沒有最后。开车的人有沒有抓到都不清楚。” “怎么不清楚了。沒有路面监控吗。” “小地方哪有什么监控。就旁边商店有人看到。说是个女的。后來警察说抓到了。可沒过几天又说是弄错了沒有抓到。再后來就不了了之了。心唯妈也改了嫁。她一个女人带着女儿不容易啊。人总归要现实一点。为了女儿。什么苦都能吃。” 江浩听了又一阵难受。听心唯说起过景家的事。不多。只是偶尔提到过一点。她不爱说。他也不好问。 “警察做事这么糊涂。抓沒抓到人都弄不清楚。” “有人说是那个女的上头有人。说句话就压下來了。” “当真。” “我们就是普通百姓。沒啥门路。什么都打听不到。这也就是听说而已。我们也沒法去证实啊。” 江浩深深地理解了乔心唯说“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这句话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