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咳嗽着跪在地上,咳出了一片血来。 林宁安停了手,站在了他跟前。 “我对你不够好吗?我以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咳……” 单槐榆吐出一口血,唇角带着讽刺的笑,也不求饶,只是跪在那望着她。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何况,你是大乘期修为的妖兽,若是杀了你,吃了你的内丹,修为必定高涨。” 单*渣的明明白白*槐榆接着道:“那日,你若是答应与我双修,今日也不会如此了。” “我真的挺喜欢你的,本想与你一起飞升天界,既然你不愿,那便和我一道死吧。” “今日八大宗门的掌门长老俱都来了此处,即使你父有再大的能耐,能够以一打十,他能打百,能打千,能打万吗?” 说着说着,他笑了起来,只是还未等笑完,一条红鞭就已经贯穿了他的心脉。 单槐榆笑容止住,跪着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重重倒地。 大片鲜血从他口中溢出,他能够感受到自己的灵气在消散,但奇怪的是,生命却还在。 他吐着血,断断续续的问着上方垂眼看着自己的人。 “为何……为何不杀我?” “只是想起了一些事。” 林宁安伸出手,轻轻拂过光洁额头。 “你就躺在这里,等着看好戏吧。” 灵罩碎开,众修士望着站在中央手拿红鞭的林宁安,一时竟然不敢上前。 林宁安没去看他们,只将目光落在站在前方的白衣修士身上,落下了手。 “夫君,好久不见。” 单君青握住剑的手一顿。 不,不会的。 她分明已经死了。 他亲眼看着,看着她断了气。 “你叫我什么?” “夫君啊?” 林宁安缓缓抬起红鞭,大脑中纷杂的记忆让她的头有些疼,却很清醒。 “你真的很奇怪。” “既然决定杀妻证道,断了尘缘,为何又给弟子取名叫槐榆呢。” “当日,你曾对我说……若是日后,你我有了孩儿,便叫做槐榆。” 她走到了他的跟前,单君青握着剑的手在颤抖,耳边,他的声音与她的重合。 ——“单槐榆,娘子觉得可好?” “我觉得,不好!” 一条红鞭,如贯穿单槐榆一般,贯穿了他的心脉。 他缓缓倒下,面前的林宁安收回了带血红鞭。 “既然已经杀了我,就不要装出一副情意绵绵的模样来。” “单君青,你让我恶心。” 单君青倒在了地上。 “为何……还活着。” “你那一刀,当真是丝毫不留情。” 林宁安没回答他的话,蹲下身,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刀来,如当日他做的那般,戳进了他的胸膛。 “今日,我还你。” “唔!” 单君青压抑的痛呼一声,一双满是血丝的眸子依旧死死盯着她,固执的问:“为何……活着。” “宁安,过来。” 坐在上首还十分有闲情逸致喝酒的林时恒招手,林宁安转身便要过去,白净的鞋子却被一双带着血的手死死抓住。 “我杀你,是为了成仙。” “可我……一直爱你。” 林宁安面无表情,回首垂眼。 “若是不杀我,你现在已经成仙了。”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