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想说的,可以继续。” “真的没了。”我回答。 解剖室里安静了半分钟后,林海才对我说,“我和李修齐以前是同学,大学时候的,毕业后一直有联系,可是见面很少,他离开奉天之前,特意跟我说起过你的事情。” 我把手从解剖台边沿上放下,下意识用手指摸着自己戴着的订婚戒指,“是吗,他也跟我推荐了你,可是我没打算去见你,曾念是怎么找到你的?” 如果不是我突然病发,可能我和这位林医生此刻的见面,才是第一次。 “朋友介绍的吧,我只知道你未婚夫当时很着急的找医生,然后就把你带到我那儿去了,我见到你之后才知道,你就是修齐跟我说过的那个同事。” 我抿了抿嘴唇,“那你,知道他在滇越出的事情吧。” 林海点头,“知道了。” 听着他始终一个语调的声音,我心里忽然有些不舒服起来,不知道为何而来这种感觉。 我不说话,盯着林海看,心理医生我以前见过,可是总觉得和他们聊过并不能真正解决我的问题,我对这个职业没有多大的信任度,所以之后也就不再看了。 包括眼前这位。 “每次面对尸体的时候,心情什么样,能给我说说吗?”林海忽然问我。 我看着解剖台。“没什么特别的心情,就是工作。” 说完,我看看林海,我说了假话,我想看他能不能分辨得出,不是说他们这种医生是能看见别人的心吗,他能看得到我的心里吗。 “可我第一次面对自己的病人时,很紧张,最后还是病人先和我说话,甚至安慰我不要紧张,想想真的很糗啊。”林海自嘲的笑起来。 没想到他会跟我说起自己,我也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第一次站在解剖台前,第一次真正独立的面对一具尸体,我当时表现也很差劲,之后很多天都吃不下去饭。 想想也很糗啊。 “这份工作压力一定不小,你平时怎么缓解的,我喜欢喝酒放松,但是酒量很小,每次和修齐喝酒,他都会笑我。”林海再次提起了李修齐。 我也想起和李修齐在酒吧喝酒的情景,还有……暴雨里,他吻我的时候,在天台他拉着我骂我的时候,在我家卧室里,他的脸隐在黑暗里凝视我的时候。 不这么想还不觉得,原来我最近的生活里,早就有了他留下来的太多痕迹。 “左法医……”见我不回答,林海轻声叫了我一下。 我动了动身体,“我也会去喝酒,还抽烟。” “是吗,那下次见面我们可以一起去喝一杯,我想那时候你会更放松的和我聊。”林海笑着说。 下次……我看着他,很想说我不喜欢和心理医生在一起喝酒,会让我更不放松,可是不知道顾及到什么,这话没说出口。 如果是过去,我一定会不考虑对方的感受,直截了当说的。自己似乎不知不觉中被什么影响到了,我对人的态度有了变化。 接下来。林海再没提起过李修齐,问了我几个问题后,看看手表,“一个小时到了,我的工作结束了,左法医还有要说的吗。” 我倒是有点意外了,没想到他还掐着时间,看来真的是工作。 “没了。” 说完,我先站起身,看着林海坐在椅子上没有站起来的意思,皱眉问,“林医生还有要问的吗?”他不是自己说到时间了,怎么坐着不起来。 林海仰头看着我。“工作时间结束了,剩下来的是个人时间,我还想和左法医聊聊,可以吗。” 我抿了抿嘴唇,不明白他心里怎么想的。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