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婠小脸涨得通红,也不讲理起来:“反正除了双双,我不要旁人做嫂嫂!” 这可是她从小到大的心愿,容不得任何人来破坏。 “哎呦,哥哥都没急,你急个什么劲儿?”楚姵更觉得好玩,“我不是帮你们瞒着呢。” “那好吧。”楚婠承了姐姐的情,口气放软,“我就带你去。”忽地语气又急促起来,“点心是我给双双带的,你那儿不是也有姨母送去的,不要抢她的!” 楚姵看看自己已伸进攒盒的右手,不紧不慢地拣了颗蜜饯:“姑嫂一家,有好吃的当然一起吃。” 她右手黏了蜜饯,左手也伸过去取了一块定胜糕,见楚婠泪汪汪的眼看要哭,终于不再逗她,“好了好了,你也会说我那儿还有,大不了也分一半给双双嫂嫂就是。” 马车悠悠地走远了,姐妹两个斗嘴的声音仍时高时低的传出来: “你不是说要给双双糕点吗,怎么没叫人去取?” “哎呀,你不懂,一次送太多,她又吃不完,点心又不能放,还不是赏了下人去。等她今天吃了觉得喜欢,明天再带给她不是更好。” “那你得说话算话……” “我骗过你吗?” “……” 到了汝南侯府,正碰上从逸郡王府带着孩子回娘家的无暇。 四人在芙蓉里院内的花树下坐了。 无暇的女儿楚怡已三岁半,女孩子天生爱粘人,一直娇娇的依偎在母亲怀里哪儿都不肯去,无暇便把她抱在膝上。 小儿子楚悦正是学走路的时候,由奶娘们跟着在草坪上学步,他走得不稳,总是摔跤,可每次摔了也不哭,反而笑着自己爬起来接着走。后来大约是觉得累了,摔倒了再不肯起来,打着滚儿凑到无暇脚边,抱住她的小腿便不肯撒手。 无暇不急不躁的,温柔的笑着揉了揉他的脑顶,也不非要他站起来或是怎样,只吩咐奶娘拧了帕子来给他擦脸。 楚婠见了有感而发:“要是我娘也像三嫂嫂一样好脾气就好了。” 无暇笑笑:“这世上的人还能都一个性子不成?别人不说,只说你和双双,虽然自幼投契,性情却也不尽相同,对不对?” 她今日是奉杨氏之命来给妹妹讲道理,劝她回郢王府去得,自然少不得瞅着机会多说几句。 楚婠憨憨地点头称是。 楚姵心思比妹妹多些,转了转眼珠,猜出无暇用意,便跟着附和:“三嫂嫂说的没错,就像我与嫂嫂初见时相处也不像现在这般,多亏了嫂嫂胸襟宽阔,可见就如你所说的: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无双又不傻,当然听得出这是要她别跟老王妃多计较,快些搬回郢王府去。 可她当听不懂,就是不应声。 从楚婠带来的攒盒里抓了一块窝丝糖来逗弄楚悦,他张开小嘴要吃时,她却猛地抽手,反复几次,小家伙来了兴致,睁着亮晶晶的大眼睛,松开无暇,扑到无双脚边。 无暇见妹妹如此,未免有些气结,可当着楚婠和楚姵的面,又不好说她什么。 恰好小丫鬟捧着托盘来换茶上面点,就把这茬揭了过去。 几个人正随意聊着天,忽见无悔提着裙踞深一脚浅一脚的跑过来。 “不好了,不好了!我刚才在街上,听到人说火器营演练时火铳走火,死伤一大片。” 她才是真的出门去为楚昀婚事买东西的人,只不过买的不是贺礼,而是给俞湘湘的添箱。 谁知走在半路上见到官兵一队队出入,与平常大不一样,让跟车的小厮一打听,竟得了这么个消息,再也顾不得逛铺子,转头就回来报信。 在座四人,除了楚姵未曾见过汪弘博,无暇、无双并楚婠在内,无不对他极为关心。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