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留着,谁也不给。” 江妈妈看着一脸天真纯善的楚婠,苦笑道:“小郡主,大郡主看见的就是您说的那件。” “啊,这样啊……”楚婠讷讷的没了主意,愁眉苦脸朝无双看过去。 无双先前听江妈妈说到楚姵吵闹的缘由已明白过来是如何一回事。 因为裁制需时,上京大户人家里大都会提前一两个月便开始做下季的新衣。 郢王府人口少,本用不着提早太多。但楚曜离家后,她实在空闲,便与楚婠商量着冬衣款式。因而突发奇想打算两人做件款式相似的姑嫂装,等过年的时候一起穿了出去串门儿,既新奇有趣,又能让那些贵妇千金们都知道她俩有多要好。 不过是小姑娘好玩爱闹的小心思罢了,本不值一提。 但既然打算穿去给人看,就得能令人眼前一亮。 两人一个是王妃,一个是郡主,份例里的衣料已足够精致名贵,但既是份例,那便算不得稀罕物。 无双于是想起自己嫁妆里的二十匹杭绸来。 不管是王公侯府,还是官宦士族,嫁女儿时备的嫁妆都跑不出金银压箱、田庄店铺、奇珍古玩、书画金石、布匹首饰这些范围。 说了是嫁妆,那就连布匹这种日常用的东西也不可能是普通货色。苏杭一带绸缎色彩鲜亮,质地柔韧,最是闻名。上京勋贵嫁女儿的时候少不得派人去当地寻一些上佳的添在嫁妆里。 杨氏把这项活计托付给父亲杨熙。 杨熙那是谁? 闽浙总督。 旁人跑断腿也办不成的,他随意碰碰嘴皮子就有大把人争前恐后送上来,轻而易举就给无双寻了十色据说比贡缎也不差的来。又因是用作嫁妆,一色一匹孤孤单单的,意头不好,便每色送来两匹,成双成对。 这还不算。 杨熙又道有好布料,没有好绣娘,也裁不出好衣裳,于是还送来两个手艺极佳的绣娘来给外孙女当陪嫁。 无双向来在银钱上不吝啬,便开了库房带楚婠去挑选。 她是新嫁娘,头一年过大节自然要穿得喜庆些,于是选了一匹水红色折枝牡丹暗纹的,连楚婠选的那匹藕荷色莲花纹的一起交给那两位绣娘裁冬衣。 江妈妈所说令楚姵发脾气的应当就是这两件衣裳,而要责罚的绣娘大抵也是无双陪嫁的那两个。 无双做这些事的时候确实没有想过楚姵。 但这能怪她吗? 楚姵随老王妃在外游历,一年里有十个月时间郢王府上下都不知道她们母女身在何处。每月月例分发下来,也只是送去她们两个院子里留下看家的老妈子。 就这样,别说无双没想过,就是想了,又上哪儿去让楚姵选料子、量尺寸。 楚姵眼下的不满,简直如同小孩子在外面玩到天黑才归家,却怪责家里人没给她留午饭似的,完全是无理取闹。 再说了,无双并不是做嫂嫂的用嫁妆贴小姑子。楚婠还打开了她的小库房,和无双一起选了太后早年赏赐下来的月华锦准备做春装。只因时间尚早,还未交给绣娘动手而已。 不过,话说回来,不管有理没理,若不去解释劝服,只能家宅不宁。 无双便亲自往针线房去了一趟。 楚姵仿佛一直等着无双似的,见她进了院门,立刻摔了手里的茶盏,发作道:“不是说打么,怎么还不打,你们等什么呢?连我的话都不听?” 无双觉得自己好像戏台上拦阻敌兵的穆桂英似的,明知做戏还得手势身段全拿捏的恰到好处的冲过去,拖长了腔调道:“姵姵,别生气了,不能怪她们。多出来的那一件,原是打算我们姑嫂三个一人一件,只是你先前没在家没能和我们一起量尺寸。这几天我又忙得晕头转向,一时忘了跟你说。” “你说真的么?”楚姵将信将疑。 她当然不是差那一件衣服,只是这些年她在老王妃身边是独一份,不管是伺候的底下人,还是老王妃本人,都时时刻刻将注意力摆在她身上。万众瞩目惯了,忽然发现嫂子和妹妹一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