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美人先请罪,然后把这事儿说了个明白:“这事儿早早晚晚的肯定会闹得娘娘耳根不清静,还不如妾身先过来同娘娘说明白。真闹上衙门,该怎么处置就依律处置,娘娘千万别想着因为我就不好处置他们了。这人心总不知足,这回要是抬抬手让他们过了关,下回他们犯起事来更没个惧怕,怕不敢把天都捅个窟窿。” 曹皇后回来后歇了一会儿中觉,陈美人来时正好她刚醒,英罗回禀的时候曹皇后就有些纳闷,上午才刚来请过安,还逛了园子,若是没要事,陈美人断不会这个时候还过来。 “妾身没约束好家人,他们竟然连公主的事情都敢拿来吹牛骗人,还请皇后娘娘责罚。” 曹皇后并没有要为这事儿责罚陈美人的意思。 虽然陈家人干这事儿吧,是挺让人烦心的,但是就凭他们那点儿本事,纵然糊涂也闯不下大祸。 “你和你兄长自幼分离,现在他们在宫外,你在宫里,一年里不过见那么几次面,你也不好管束他们,这事儿错不在你,不必自责。” 陈美人摇头:“他们不读书,不识礼,又没有什么本事。如果妾身没有入宫,没有在皇上皇后娘娘身边伺候,他们也没这个底气和倚仗犯事,说来说去根子还是在妾身的身上。娘娘责罚妾身,一来这事儿闹开来,别人不会说娘娘偏袒了妾身。二来,妾身被责罚也,也让家里人有个警醒,让他们知道什么事儿能做什么事儿万万不能做,犯了王法,妾身不但护不住他们,还要跟着他们一道获罪受罚,希望他们将来行事能够依着规矩来,别再日日生事闯祸。” 英罗对陈美人还是很同情的。 摊上这样只会拖后腿的家人陈美人能怎么办?又不能同他们断绝关系从此不管他们死活。他们闯了祸,陈美人还得跟着受牵累。 就象这次的事情,说起来不是大事,但若认真追究,他们骗取财物是罪一,有辱公主清名这是其二,肯定是要受罚的。最轻的处置也得追索回人家的财物吧?如果要认真依律判罚,那说不定要枷号示众,或是杖责的。英罗对于这方面的律法不是很熟,宜兰殿里精熟律法的是闵宏和闵宏的徒弟小常子,不过陈家犯的这事儿不算复杂,如果依律来判会怎么罚,英罗心里大概是有数的。 曹皇后点点头:“你说的有理,希望你这一片为家人着想的心情,他们能够明白才是。” 陈美人苦笑:“我不奢望他们明白事理,只希望他们少生事,少惹祸。倘若娘娘把我贬入冷宫能让他们从此安分守己,那说不定反倒是件好事。” 曹皇后说:“何至于此。” 可在陈美人看来,她现在的日子跟贬入冷宫的区别也不大,反正进不进冷宫皇上都不记得有她这么个人,现在也就是吃喝好点有人伺候,进冷宫大概就待遇差点儿而已。 在哪儿不是住啊。 “行了,冷宫你就别惦记了,”曹皇后揉着额角:“从咱们皇上登基,修缮过能住的宫室就这么些,你现让我给你变一个冷宫出来我也没那个闲功夫。你回去吧,这件事情我心里有数。” 陈美人不敢再说,起身行礼告退。 英罗送她出去,回来跟曹皇后说:“陈美人再三请奴婢替她说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