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上课如此,这功课也只有公主一个人在写了。看五个人的功课,说不定还有别人给垫底衬托一下,一般以前吧,都是三公主担当这个垫底,这个衬托。可现在三公主不用上课了,以后也都不用上课了,公主以后要是和五公主一块儿……五公主那个孤拐性子太要强,公主以后多辛苦啊。 确实想想就让人难过呢。 这一次的功课还出的格外刁钻。 刘琰现在不怕写字了,她的字写的比以前好,写的流畅,可问题是,程先生太损了,一看她字写得好了,就把写字的份量大大减少了,一点也不给刘琰发挥所长的机会。 随之而来,就是别的功课份量大大增加了。 比如这次的功课就让刘琰头皮发麻,两天了都不知道从何下手。 程先生布置作业的时候笑得如春风拂面,轻描淡写的说:“这好不容易春日到了,这次就以春字为题,公主找出一首与春字最贴合的琴曲、作一首春日的七言诗,但里面不能有春字,作一幅与春字有关的画,那些俗气的桃花杨柳就不必画了,字贴么,上次的《虞夫人贴》临到哪里了?再临个五页就成了。” 听听,这些要求个个磨人。 听起来好象很简单似的,可问题程先生有多挑剔啊。 做春日的诗不能有春字,画张春天的画不能画桃花和柳树! 这不是存心难为人吗? 还是文人才子都喜欢这一套?他们的脑子想事儿的时候,大概总要比别人多拐了好几个弯,心里也比别人多出四五七八个窍? 总之刘琰深觉得,做这种听起来风雅的功课,还不如让她多临个十页的贴呢! 风雅风雅!对于有那个本事的来是风雅,可对于刘琰这样朴实的人来说,那就是硬要她附庸风雅了,强赶鸭子上架,最后的结果可能是个画虎不成反类犬,成大笑话了。 她在书案前坐了一下午,面前铺好的纸上依然是白净无瑕,比她的脸都白净。 小津沉默的守在一旁。别人都说他这个差事当得轻松,公主虽然每天都来书房,但每次待的时间都不算长,公主不来的时候他也就在书房打扫整理一下,活计很轻。即使公主来了,他裁好纸研好墨,就在一旁守着,差事相当轻松。 刘琰跟纸较劲实在得不出什么灵感来,闷闷的抬起头。 下雨天,屋里有些阴暗,小津站在窗边,刘琰冲着窗边发了一会儿呆,忽然问:“小津,你是不是长高了?” 她感觉小津才来的时候,仿佛……没有这么高似的。 小津自己仿佛也愣了一下神儿,过了片刻低声说:“奴婢没有量过。” “我看是长高了。”刘琰又注意到一个事:“你这嗓子是怎么了?” 听着……听着这是象被大砂纸狠搓过又扔在地下踩过一样,又哑又破,低声说都这样,要是大声说那得是什么腔调啊? 小津声音更低了,不认真点听差点就让窗外的雨声给淹没了:“奴婢这几日喉咙有些不舒服。”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