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玉公主出嫁的时候,刘琰也跟去公主府了,这其实是不合规矩的,曹皇后觉得她们姐妹情分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她去了。 虽然不是亲的,但自小一处长大,福玉公主可照顾了刘琰不少年头。 到了熙玉公主这里,曹皇后无论如何不会由着她了,只让送到宫门口。 鲁驸马也是骑马过来迎亲的。 刘芳看了一眼,就不爱看了,扭过脸来说:“这身儿大红他穿着不好看。” 说起来福玉公主的亲事也才过去没有多久,当时孟驸马来迎亲,虽然说骑在马上叫人有些担心他摔下来,可那卖相是真不错,斯文俊秀,红衣衬得脸好看极了。 鲁驸马嘛……脸黑。 真是黑! 刘芳和刘琰都是乡下住过的,乡下人见天儿的在田地里干活,那脸都晒得黑黝黝的。但乡下大家都黑,看着也不觉得什么。京里、宫里,就连奴婢也难找见这么黑的。 鲁驸马究竟是天生的黑呢,还是见天儿的在太阳下晒呢? 这人黑不说,长得还高壮,那大红喜服套在身上,真是……衬的人越发的黑,越发的壮。 二公主在宫门口上轿时,刘芳瞅瞅她,又瞅瞅新驸马,总觉得这两人过日子……够呛。 鲁驸马的那胳膊也够结实的,说不得都赶上二姐姐的腰粗了。 这……刘芳虽然不懂夫妻之事,可是成了亲,男女要睡在一张床上她是知道的。鲁驸马这一翻身,不会把二姐姐压扁压坏吧? 刘琰站在一旁看她面有忧色,自己心里也不轻松。 不过这姐俩担心的全不是一件事儿。 刘琰想的是,大姐姐和孟驸马成亲时,别人也不看好,好些人说大姐姐粗鄙,孟驸马病弱,但两个人反倒过得很和睦,孟驸马这个人吧,日子久了刘琰也看明白了几分。 他这人总是能看到别人的好处,而且好多时候,都只看到别人的好处。 能体谅旁人的不易,能设身处地替旁人着想,这样的人很是难得的。 而大姐姐也好,她总愿意一片诚心无私的待人,这俩人碰到一起,是越过越好了。 可眼下瞅着鲁驸马的模样,感觉这个人心性只怕和外表一样粗豪。而二姐姐呢,从外表到内心,都纤细脆弱有如刘琰送她的那座琉璃塔。 这两个人,比大姐姐和孟驸马还要不般配。 以后……真能过得好吗? 两人忧心忡忡的目送迎亲队伍远去。这队列长得很,据说前面已经进了公主府,后面还没出宫门呢。鞭炮放得震天响,青烟弥漫在宫门外,这股气味叫人闻着觉得莫名有些凄凉。 “怪不得……” 刘芳听她话只说一半,转头问:“什么?” “没事。” 刘琰想,怪不得世人都爱生儿子,不爱生女儿。生一个女儿,嫁出去一次,就要经历一次这样的送别,着实叫人难受。 “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刘芳说:“我心里也空了一块,怪难受的。大姐姐走了之后,映霞宫就空了。二姐姐一走,清意殿又空了。东苑本来就冷清,现在是越来越寂寥了。” 刘琰倒笑了:“说的是,下一个就轮到三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