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难过了。” 裴叙指腹轻柔地在她眼尾抚摸,“所以和宋怡的那个赌约,我赢了。” “不对,”乔溪摇摇头,“她,她用和你一样的香水,而且方琮说你们经常在一起,难道这些也是赌约?” “乔溪……” 乔溪打断道,“还有,明明一开始是你先离开的,是你先消失的。” 为什么能怪她呢? “裴叙,是你,什么都没有给我留下,”乔溪愤愤道,“那个我发那么多消息,打了那么多电话,都没有回讯的人,是你。” 裴叙闭了闭眼,似乎想要说的话有很多,但最终没能说出口。 过了很久,他终于开口:“乔溪,在此之前的四年,你不会想要见到我的。” 如果有一个故事长达四年,却只用几句话就可以描述清楚,那么讲故事的人该从何开头? 是该从裴叙在候机室看见乔溪的二十九条消息开始,还是从他在a国冬天见到了一场大雪,疯了一样跑回国,却只敢远远看着她开始? 裴叙假设过一万次,幻想他跪下来恳求乔溪,求她割裂掉她原本的人生,去a国陪他在无望的废墟中度过四年,她是否会愿意? 他之所以逃避,是因为他不敢告诉乔溪实情,同样也不敢面对这个问题既定的答案。 爱意的天平告诉他,没有砝码被高高举起的人其实是他。 乔溪能毫无怨言的陪他度过雷雨的几个小时,但是以年为单位的大雨,只会让她不断地消耗仅存的耐心,会让她与裴叙一起窒息在无尽的雨夜之中。 如若非要选择,这是他最不愿看见的结局。 他知道自己有一天一定会回到乔溪的身边,所以这四年里,他就像是在森林中游荡的鬼影,徘徊在乔溪看不见的角落,一点点寻觅她的踪迹。 宋怡每次看见他仿佛在看一个滑稽的小丑,她说:“裴叙,你怎么能确信你选择这样的方式,她就不会忘了你?” 裴叙当然没有把握,也是那时候,他开始对疼痛上瘾。 在每一个失眠的夜晚,他都在假设一个存在的未来,在这个未来里他度过了痛苦又固执四年,回到乔溪身边后再被她拒绝和厌弃。 他一边痛苦着,一边又怀有期待。 至于宋怡和他有用相同的香水这件事,“乔溪,”裴叙说,“那个味道并不是专属于我,喜欢它的人虽然不多,但宋怡有她选择的自由。” “至于我……”裴叙将额头抵在她头顶,把她拥进怀里,“我随时都可以扔掉它,乔溪,我的味道应该由你决定。” 乔溪指尖微颤,她身体沉溺于此刻,但她理智催促着她推开裴叙。 “你别忘了,”乔溪提醒,“我已经和汪亿宇开始交往了。” 她在报复裴叙先前说出的“忘了”这两个字。 “我们这算什么?”她讥讽道。 裴叙动作一顿,视线缓缓向下,看着乔溪哑声道:“出轨?偷情?……我不介意当第三者。” “我介意,”乔溪推开裴叙,“你说的没错,我的确还在意你,但这不代表我原谅你了。” 她没原谅他。 被乔溪推开的裴叙,呆呆地站在原地,像一个被人扯下红鼻子的小丑。 一点都不滑稽了,只剩下可怜。 “没关系,”裴叙扯出一个微笑,“乔溪,我可以等。”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