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其芳原本还想绷着自己是王妃的架子,可是事到临头,她也不能继续端着了,当即就摘了头上的紫金累丝镶嵌着东珠的步摇摘了下来塞给苏名博,陪笑道:“苏公公,您也知道,我与徳王成婚不久,这会子着实不方便去的。您就体谅一下我年轻。” 赵其芳这会儿若是呆着人去“捉奸”,岂不是当面就将徳王得罪透了?徳王本就不喜欢他了,如果在这么得罪徳王,往后她还能不能有好日子过了! 苏名博在宫里混的人精一样,当然明白赵其芳的顾虑,见状冷哼了一声道:“您的事情咱家着实是看不懂的,咱家是皇上的人,只听皇上一个认的吩咐,这会子皇上有口谕在先,且也不是皇上故意要为难王妃,可是王妃将状告到了皇上面前他老人家慈爱给您出头来着。皇上才病愈,不能劳心费神的,却为了王妃管儿女的闲事儿,您不但不感激,这会子还几番推脱,想要抗旨不尊?这事儿您要是确定不去,那咱家就只好先去回了皇上了。” 苏名博的话句句都在理,让徳王妃一时间无从辩驳,唇角翕动片刻竟找不到一句合适的话,感觉说什么都是越描越黑。 比起惹怒了皇帝,赵其芳觉得还是得罪徳王比较好…… 虽然她真的不想得罪徳王,在徳王的面前留下自己不好的印象了。 可是事已至此,她还能怎么办? 赵其芳只好陪着笑,继续希望苏名博的手下她的礼,吃了她的好处,就能给他说两句好话了。 可苏名博见多了金银宝物,又怎么会在乎赵其芳送了什么?当即就笑着婉拒了,并且叫上了当值的金吾卫出行。 而金吾卫中今日当值的,就有齐好的夫君梅若莘。几人见是苏名博和徳王妃听皇上的吩咐要出宫去办差,立即仔细的吩咐人预备车马,急速的出行了。 同一时间什刹海的别院之中,齐妙正软软的靠在蜀锦绣迎春花的大迎枕上,忿恨的盯着徳王,声音沙哑的道:“你就不怕被人知道了,糟了报应!” 那天费力的咬破指尖,用了一些灵血,身上被针灸封住的经脉这几天已经被冲开了不少,虽然浑身无力,走动还是不成问题的,只是在徳王的面前她还不想暴露这一点,生怕引起徳王的怀疑,就只正常说话而已。 徳王却觉得,齐妙一个弱女子,能说话又无所谓,不代表她就能跑的出去。而且能够说话,也方便下人们伺候她一些。 见她披散着长发,柔柔弱弱的靠着引枕,双眼像是璀璨的宝石一般光彩夺目,在生气时候眼神更是明亮,就连沙哑的声音都围她原本的娇柔增添了几分魅惑人心的妩媚。徳王也不气恼她的话,伸出手就摸了她白皙的脸蛋一把。 “你生气时会更美。” 齐妙柳眉倒竖,愤怒的瞪着徳王,已经在想着要怎么才能将徳王一击击倒了。 徳王看出她的愤怒,道:“我带了大夫来,等会让他给你瞧一瞧。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你也不要怕,更不要想着逃走,咱们将来还有一辈子时间要相处呢不是?何苦现在就急着和我撕破脸呢?我不会立即就强迫你,但是你也该知道我不会放你走。将来我要这江山有你陪着我打下。” “你做梦!”齐妙冷淡的怒斥了一声,“你这样狼子野心,根本不配!” “不配?!”徳王这一生,或许“不配”二字会是他最大的逆鳞。 因为他原本就是假冒的,原本也不配登上皇位。他现在的荣耀尊崇,乃至于从小到大所享受的一切富贵,都是偷来的。 然而,这一切又在不是她所愿意的。难道是她自己愿意被换子掉包吗?难道是他不喜欢呆在生父生母身边吗?他也是个受害者,现在被推到这个位置上,都是万家害的!他骑虎难下,不得不为了自己活命去拼争,他一点都不后悔! “你说我不配!”徳王一把掐住了齐妙的脸颊,将她的脸掰过来面向自己。忽然俯身凑近她的跟前,咬牙切齿的道:“我不配,难道白子衿配吗?我告诉你,将来这一切都会是我主宰,你要是想好生生的活命,还是乖乖听话为好!”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