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上人很多,齐妙也不去在意到底是谁这般看着自己了。 晚宴已进行到最是欢乐的时候,此时已有各世家名门前来参加宴会的女眷们表演起来,有弹琵琶古筝的,也有舞蹈字画的,表演的不可谓不精彩,用心不可谓不精致。京中的贵女们极少有如此展示自己的机会,也极少有勋贵朝臣家都在的情况,如此表现一番,即便不能入天家人的眼,好歹也能给自己谋个好亲事多一份希望。 是以姑娘们各自都使出了浑身解数。 就当一个姑娘表演告一段落,万贵妃表示称赞之后,广禄伯夫人压抑的怒火和忿恨终于难以抑制,站起身来道:“皇上,贵妃娘娘,听说白夫人才貌双全,一柄洞箫吹奏的出神入化,今日除夕夜宴,正是欢聚时刻,又岂能少了白夫人的吹奏?皇上,娘娘,不如借您二位的一句话儿,请白夫人出来为我等吹奏一首以饱耳福吧。” 今日的殿内有毛遂自荐的,也有亲友之间相互推捧的,像这种大张旗鼓说道皇帝和贵妃面前的还是第一个。广禄伯夫人笑容极为慈爱,看着齐妙的眼神就像是看着自家的侄女,叫人丝毫不会觉得她是包涵恶意的。 万贵妃挑眉,对广禄伯夫人的表现有些意外。她不知道齐妙到底是否会吹奏洞箫,万一不会那岂不是要丢丑?广禄伯夫人此举,恶意多于善意。 白希云蹙眉,淡淡的撇向广恩伯的方向,见广恩伯皱着眉头,对自家夫人的举动十分意外和尴尬,心里便又增了许多疑问。 广恩伯未来是徳王的岳丈,他在外面有贴着徳王一派的标签,没道理都是一派的人还来自己踩自己。这其中到底有什么误会? 他可不相信广恩伯夫人是无意的。 场面一时间有些寂静。广恩伯不赞同的等着发妻,只觉得这婆娘是抽风了,怎么敢在皇上和贵妃娘娘以及百官家眷面前做这等事。别人或许还会有所猜测,可是夫妻多年,广禄伯只看发妻的表情就知道她此举已然是充满恶意。 如此大庭广众之下,却做这等没脑子的事去冲撞皇上目前最宠信的大臣家眷,去冲撞皇子的救命恩人,他怎么就娶了这么一个惹事儿精! 广禄伯绞尽脑汁的想要想出一个漂亮的说法来为齐大夫解围。 而就在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寂静的空气似乎都要凝滞之际,齐妙却站起身来,歉然一笑,道:“广禄伯夫人真真是抬爱了。只是我如今身子不好,底气不足,吹奏洞箫却是不能够的。倒是叫大家扫兴了。” 万贵妃见齐妙如此大方的说话,心中原本难平的怒气也得到了缓解,刚打算开口圆场,广禄伯夫人却先是笑道:“齐大夫着实太过自谦了。早就听说齐大夫琴棋书画痒痒精通,就是诗词歌赋上的功夫也过于常人,今日除夕大宴,齐大夫身子不适不好演奏,要不就赋诗一首以贺我大周昌盛如何?” 齐妙眉头微蹙。 她也没开罪过这位夫人吧?她是抽的哪门子的疯啊!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她一个现代人,就算小时候特长班学了一点,这里也没有小提琴、钢琴给她玩吧。 “于琴棋书画上的功夫我本就只是初懂皮毛而已。诗词歌赋就更不要说了。若是叫我背医术我倒是能背上三天三夜不重样儿。”齐妙大方的自我解嘲。 原本凝滞的气氛已显得有些剑拔弩张,谁都知道广禄伯府人是故意为难齐妙。现在却都禁不住笑了起来。 齐妙向帝王与万贵妃行礼,歉然道:“臣妇醉心医术,自小到大于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上也不很用心,着实不敢出来献丑,若是表演熬药针灸开方子之类的也未免太过无趣了。还请皇上宽恕。” 皇帝见齐妙说话这般风趣,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皇帝一笑,众人也都松了口气,都笑出声来。宴会的场面也跟着热络起来。 下头众位大臣以及家眷,再看广禄伯夫妇就觉得牙疼。广禄伯家的嫡长女才刚与徳王殿下定亲,这一家子就以自己是徳王的岳父岳母托大了?还敢让现下最受皇上重视的大名鼎鼎的女医齐妙去表演什么吹箫,这简直就是在伸手打上头人的脸。亏得今日是除夕,大家都不想寻晦气,否则事情可就不好收尾了。 广禄伯夫人尤觉得不甘心,还想再开口,却接触到身旁广禄伯杀人一般的瞪视。心中一阵颤抖,却将到了口边刁难的话给咽下去了。 这厢齐妙却是笑着道:“虽然臣妇于这些才艺之上无能,但于医道之上还有一些研究。”说着从袖袋之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并一张不知写了什么折叠好的白纸,双手捧高,垂首道:“皇上,这是臣妇师门所研制的一众丹药,名为香凝丸,此药碾碎可治外伤,内服可治内伤,融入血液可以解百毒,无病服用可调理强健身体。这瓷瓶之中是一颗香凝丸,这是药方。今日臣妇愿借此良机,将此药以及炼制方法献于皇上,皇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