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事了,希望他成亲以后能好好待你。” “嗯。” 丁香和阿绣额头抵着额头轻声说:“我们阿绣是好姑娘,以后也一定能嫁给自己最喜欢的人。” 嫁给自己最喜欢的人啊。 “丁香,喜欢一个人,就一定要嫁给他吗?” 丁香惊奇道:“当然喽,我从小就像嫁给表哥做表哥的新娘,他也老早就想娶我过门了呢。” 阿绣轻声说:“其实,我觉得喜欢一个人,也不一定要嫁给他呀,能遇见一个值得喜欢,能够喜欢的人,就算不能长相厮守,只能静默相望,已经很幸福了。” 两情相悦,门当户对,何其幸运。人这一生,谁也无法预知自己会遇见谁,喜欢谁,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但并不是每一段感情都能开花结果,那些没说出来的话,没挑明的事,也许才是最过美好的。 丁香疑惑:“可是,如果嫁给了自己不喜欢的人,岂不是很痛苦?” “嗯,那就不嫁呀,我总觉得女人这辈子也不是都要结婚生子的。你看,现今倡导男女平权,女人可以上学,可以工作,可以不依靠夫家生活,那么嫁不嫁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丁香茫然摇头:“你说的太深奥了,我听不懂。” “也没什么了。” 阿绣笑了笑,这不过是她自己的一些小心思,倘若放在以前,在笙溪镇时,她嘴上说着不想嫁人,却连自己心里也知道是不可能的,可现在她倒觉得那些人们祖祖辈辈遵循的条条框框,是真的可以被打破的。 也许,这就是课堂上老师所讲,新时代的意义吧。 “对了,我想起来了,丁香你就要出嫁了,我给你梳头好不好?” 丁香疑惑:“梳头?” 阿绣跑下床,从五斗柜里找出自己珍藏的梳妆盒,红漆雕花描金,三层格子,打开妆奁小匣,里面各色发簪、发网、发叉琳琅满目,梳子、篦子长长短短摆了一排。 “好漂亮啊!”丁香探头一看,惊喜道。 阿绣抿嘴一笑,这可是凤姑外婆留给凤姑娘亲的,凤姑娘亲又留给了凤姑,现在凤姑又留给了她。 “来,坐下。” 她拉着丁香坐在梳妆台前,拆了她的辫子,轻轻梳捋她的长发。 “阿绣,原来你还会梳发,我从来都不知道呢。” “那当然了,我原来...”阿绣忍不住笑了笑,“我原来啊可是立志做笙溪镇最好的梳头娘姨的!” 世事难料,谁又能想到后来的一切呢。 “我帮你梳一个如意髻好不好?” 丁香眼睛一亮:“就是画报上那个女明星梳过的吗?好呀好呀!” 许久不练,可阿绣居然毫不生疏,拿起梳子穿梭于青丝之间,仿佛这份灵巧已经刻进了骨子里,随时可以被全部唤醒。 “一梳长命百岁,二梳白头到老,三梳早生贵子。” 阿绣一边梳头,一边念着新嫁娘的梳妆词,恍然间想起了当初手把手教她的那个人。 当初凤姑义无反顾和木匠李私奔去了广州,不知现在过得好不好。 临走时凤姑叮嘱阿绣不要去找她,其实阿绣知道,凤姑不是怕阿绣过得不好,而是怕自己过得不好被阿绣见到。 世事无常,各有各的路,可阿绣总是想得简单,只喜花常开,不喜人离散。 . 三日后,阿绣在火车站为丁伯一家送行,明明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事到临头,阿绣还是没出息的红了眼眶。 火车终于还是开出了站台,阿绣一个人孤零零的走出了车站。 可是一抬头,却看见了熟悉的身影站在人来人往的街边,那样卓尔不凡,一眼就撞进了她的心里。 她下意识的跑了过去,呆呆的问: “少爷,您怎么来了?” “怕你哭晕过去,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霍锦宁轻轻一笑,打开车门:“上车吧。” 车子缓缓开动,阿绣把头转向窗外,假装看风景,可眼泪还是忍不住流下来。 霍锦宁在车窗的倒影上看着小姑娘无声的落泪,叹了口气,伸手揽住她瘦弱的肩膀,稍稍用力,让她能靠在自己怀里。 “人生总是要经历无数次的分离和相遇,才能不断向前走。” “那我能做什么呢?”阿绣将头埋在他的怀里,闷闷的问。总该要做什么吧,她不喜欢无能为力的感觉。 “珍惜相聚,坦然别离,不留遗憾。” 阿绣默默念着这几个字,缓缓点头:“我明白了。” 霍锦宁用手擦了擦她花猫一样的小脸,笑道: “不哭了,嗯?”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