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太被他说的没了话,老头子看来是真的恼她了,已经许多年没说过重话的他,今天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留了。 郑老头在大路上拦了人家的牛车,来回也就两刻钟。 大夫来给朱氏诊治后,说她是惊惧过度,开了几副退烧和押金的药。因是过年,出诊费用翻倍,加上药钱,就用了一两银子。惹得郑老太心疼不已。 那大夫也算是厚道,看家里没有青壮年在,便没有再让郑老头跑一趟,而是说让医官里的药童一会儿送药过来。 送走大夫后,郑老头不禁问起来:“老二怎么还没回来?他媳妇都病成这样了。” 郑老太方才开始就一直守着朱氏,倒是没想这个。此时便道,“怕是还没找到罢。” 没多会儿,送药的药童就来了家里。 郑老头拿了药,道过谢,让郑老太去煎药。 他准备回屋的时候,隐隐听到了哭声,循着声音一路找过去,竟然是从郑荣的屋里发出来的。 郑老头进屋一看,郑荣正在炕上哇哇大哭,郑纤也在一旁抹泪。 郑老头一时也来了气,斥责道:“你们母亲还没怎么样呢,你们这是哭什么?!” 郑纤用帕子抹着眼泪道:“爷爷,阿荣不肯去镇上找爹爹。” 阿荣也大哭着说:“爷爷,我脸上疼,我不想出门,你让姐姐去!” 郑老头这才知道,这对姐弟竟然在母亲病重的情况下,一个都不愿意出门,还互相推诿责任,小的哭,大的也跟着哭,竟就僵持了这么久。 郑老头大喝一声:“好了,别哭了!” 郑纤和郑荣都被吓得一缩身子,忍住了哭。 郑老头挥手道:“都去看看你们的娘,我去找你们的爹。” 郑纤姐弟应声而去。 郑老头没办法,只能拖着一双酸疼的腿又跑了陈家一趟,问清了哪家饭馆,找了过去。 郑全跟陈二几个发小正喝酒喝得兴起,忽然看到郑老头,一时还十分奇怪,他爹腿脚不好,一年到头也不出门,怎么好好的突然跑到镇上来了? 郑老头言简意赅道:“你媳妇病了,快回去看看罢。” 郑全想问问他爹朱氏病的要不要紧,若是不要紧,他想晚些回去,他跟陈二的发财大计还没商量完呢。不过看他爹脸色铁青,又大老远特地来喊他,他就不好问出口了,跟陈二等人告辞一声,就跟了她爹回去。 * 病来如山倒,朱氏这病生的古怪,一副药灌下去,热并没有退。 郑全问他爹娘,“我出门前他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郑老太焦急道:“谁知道呢,你爹早上一直在跟你大哥在屋里说话,我准备午饭。你媳妇说去照顾阿荣,我就让她去了。到午饭的时候,我来喊她,她说不想吃饭,就想睡会儿。后来还是纤丫头来给她送饭,才发现她烧起来了。大夫说是惊惧过度,我也是不明白,在自个儿家里哪里来的惊,又哪里来的惧。” 郑荣嘟着嘴说:“娘才没有来照顾我,只是来看了我一眼就出去了。” 众人都是想不明白,郑全纳罕道:“真是奇了怪了,难不成她偷偷去了哪里?受了惊吓?” 众人也都猜不出个所以然来。 下午晌,郑仁又来了一趟。听说朱氏正生起了病,便把之前发生的事同他们说了。 郑全听了,不满地嘟囔道:“姓薛的猎户,堂堂一个大男人,怎么还会为难一个妇道人家。” 郑老头一听,立刻斥责道:“她一个做二婶的,大庭广众之下编排侄女的闲话,这教人听了怎么想?别说薛猎户没伤着她,就是那一拳打到她身上了,那也是她活该!” 郑仁亦正色道,“二弟,往日那些事,我都可以不计较。只阿绣婚事这一遭,还轮不到她指手画脚!我今天就把搁在这儿,再有下次,我们家就没有你们这门亲戚!” 郑全忙赔笑道:“大哥,保证不会有下次!等她这回病好了,我肯定好好教训她一番!” “你也别埋怨人家薛猎户,人家是为了我们家阿绣出的头。当然,若是你想寻衅滋事,”郑仁目光深沉地看了他一眼,“你可以试试。” 郑全忙道不敢。 郑仁也没多耽搁就回了家,把朱氏生病的事告知了郑绣。 郑绣闻言不由嗤笑道:“往日里看二婶在家里上蹿下跳,还真当她胆m.daoJuhUISHou.cOm